腿,笑得意味深长。
“你瘸我也瘸,真是互不拖欠。”
“师哥这帐算得糊涂啊,你那是戏里瘸,我可是真的摔断腿。”
秦飞宏也笑着应承,当年他代人受过,除了因为自己不懂事,更多的是因为罗成回护他在先,抛弃他在后,可那都是旧账,何况他也好了,投了王磊之后也算红了,那道坎儿他迈过去,罗成就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说得对,我算错了,这帐还不完。”
秦飞宏惊讶的看着罗成说不出话来,他只见过意气风发的罗成,那人骄傲的好像世界都只为罗氏真理而转动,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罗成说后悔什么事,做错什么事,有那么一瞬间秦飞宏甚至以为罗成都要道歉了。
“郑彦的手术很成功,那套房子我也办好过户了,或许过几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他。”
“师哥您什么事都办妥了,我能说不么。”
秦飞宏忍不住摇头苦笑,他真是太天真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老师,到您了,换装准备一下吧。”
“哦好,走吧。”
罗成没来得及解释,他确实不习惯道歉,道歉又解决不了问题,可现在看来有些问题实在是难以解决,即使是他,也是无能为力。
秦飞宏看着罗成颓然离去的背影,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怜。
“宏哥,郑彦是……”
“是很重要的人。”
孟彪没勇气再问下去,他对秦飞宏绯闻的了解多是道听途说,比方说秦飞宏喜欢男人,比方说秦飞宏私生活很乱,但那些孟彪只是选择性的相信,并且盲目的认为自己也是有希望的,他对自己脑子里臆想出来的秦飞宏呵护备至同时又望而生畏,他别无所求,只盼着有机会把能给的好都给出去。
“宏哥,以前有期采访你说过,理想是当个话剧演员,现在呢?”
“我说过么?”
“大概是06年吧,那会儿你一下火了,采访可密集了,你当时说自己长的不好,走不了偶像路线,就喜欢演戏,上学的时候就想着当个话剧演员。”
“人说那么多话,哪儿会都记得住。”
“那如果现在问你,不考虑现实因素,你想干嘛。”
“嗨,你这问的太突然了,等我想起来再回答你吧。”
顾瑞城为了救人,半个家底儿几乎都赔进去了,顾老爷子发现账目不对,气的差点掏枪把儿子毙了,连踹带骂最后把顾瑞城赶出了家门,失去顾家少爷身份的顾瑞城满可以凭着自己流利的日本话混个翻译官,然后趁势而起,可他不愿意,并且是打心眼里厌恶了这么个活法,他不愿意跟日本人合作,更不愿意看见跟日本人合作的姚天白。
这才过去几个月,也不知道姚天白是在牢里被打软了骨头还是被打坏了脑子,从爱国志士摇身一变做了狗汉奸,顾瑞城后来再没见过姚天白,他也不想见,见了说什么呢,追着他讨要“活动经费”,哭诉自己所救非人?顾瑞城觉得自己受了骗,但仔细想想姚天白什么也没许过他,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北平秋天凉的很快,走到哪儿都有种提前入冬的寒意,顾瑞城被赶出来之时,姨娘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卷钞票,可这世道钱实在不经花,更何况现在的北平城不跟日本人沾边的差事实在太少了。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老百姓为了活下去总能迅速而果断的忘记耻辱,爱热闹和记性差不啻为一种民族天赋,前者保证了好年岁里的欣欣向荣,后者担负着坏世道里的愁云惨淡。
顾瑞城买了个糖角站在街边吃着,可能这就是他今天的早午晚饭了。
“顾少爷,又见面了。”
姚天白坐着车子经过街边的早点摊,他看见顾瑞城就马上让司机停车,摇下窗子招呼站在街头的顾瑞城,他从没见过顾瑞城穿长袍,刚才差点认不出。
顾瑞城手里还捏着半拉糖角,热腾腾的糖油漏出来,顺着手心往袖子上流,顾瑞城顾不得烫赶紧拿手背蹭,他那些精致漂亮的西装都在家里,长袍不仅物美价廉,而且保暖防寒,这是他最后一件体面衣服了,穿的时候特别仔细小心。
“外面冷,来车里说话吧。”
姚天白身子往里面让了让,打开车门示意顾瑞城进来,顾瑞城原本想特别硬气的转身就走,可街上堵了个车子,四面八方的交通都不畅快,周围人又都看好戏似的往这头望,顾瑞城没办法一屁股坐进车里,三口两口把手里的糖角吃完,也不理姚天白,梗着脖子死盯着车后座看,他吃得太急,嗓子烧得慌。
“顾少爷太不会过日子。”
姚天白一边示意司机继续往前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方白帕子擦了擦顾瑞城油乎乎的嘴角,他本来还想擦擦顾瑞城的袖口,手刚上去就被羞愤的顾少爷挥开了。
“我是比不上姚老板会过,进趟大牢都能赚个官当。”
姚天白也不反驳,沉默的看了顾瑞城一会,看的顾瑞城直起鸡皮疙瘩。
“有个地方顾少爷敢跟我一起去么。”
“怕你不成。”
姚天白指使司机一路开出城,绕到车开不进去的小路上就拉着顾瑞城下车上山,姚天白一手拄着手杖走的很慢,顾瑞城被他拉着手虽然觉得别扭可又不能把这个残疾人士狠心甩开,只能赌气不搭理人,俩人一路无话爬到山顶,姚天白站在崖边的树下,望着远处几座破败的村落发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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