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抓借口说周末要带孩子上家教课,就此把事情推了。恨得差点把方向盘拧成麻花儿,切齿暗骂活见鬼,非赶上这会儿请示工作之后顺嘴说话。
最近这段时间里,他故意不戴眼镜,摆着副眯眼斜睨的表情,真是吓退了一些人。但这招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就比如这位喝过洋墨水,颇懂迂回之道的邓小姐。当面不对正眼不谈私事,转而借助谈工作公私兼顾的试探交流。
办入学前,薛、顾同在龙强大厦里当班的某天午休,猫儿在公司理发间整完头发回来,把护目眼镜挂在领口上;正看见邓同芳进门找顾寒江报批签字,还穿了一身v字开领连衣裙;室内两人各自是怎样的动作,凝注目光一看就知道··结果一下就‘戳了猫眼睛’,以为关着门,我就成了瞎子么?!
薛中泽直接在顾寒江门外堵住邓同芳质问:紧急工作为什么拖到午休时间才完成?若不紧急为什非要赶午休时间来请示?是你的办事效率有待商榷,还是你部门的钟表和办公电话、通讯录都有问题?
邓同芳虽然气得变颜变色,也只能唯唯而诺的退下。薛中泽目前正代管着顾局长的秘书工作,邓同芳身为外围部门主管,直接越过秘书找领导,的确是有违工作规章的。况乎薛秘书为人不像顾局长似的那么冷傲,但他的和蔼可亲并不是针对对所有人的。就比如邓小姐,自从薛中泽回公司,就一直与之保持点头而过的交际状态。
顾寒江在门里往外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不经镜片柔化寒森森的眼睛,把他盯得心里也是一忽悠,只能含糊其辞的关照二人各行其事。之后顾寒江有心打圆场‘为同事间做些柔和工作’,就劝薛中泽不要对邓同芳抱有成见。
寻常家猫接连被拔胡子、揪尾巴,也会气得一蹦老高,就更不要说是豹猫:你受伤时她给你整宿的站过露天岗吗?生病时她给你治过病吗?我拼命守护的人,眼看着被别人掏走,你觉得我应该保持君子风度吗?祁思源结婚那天,我就在北向一点钟角度的楼顶上,如果当时我手上端的不是望远镜,是一把95狙击步枪,直接能把你和邓同芳一起点。顾寒江听完登时脸都黑了。
信号灯转绿,顾寒江摘下蓝牙耳机,推档把踩油门继续驱车前行。此刻心间虽然打鼓,脸上还保持着家长的风范。余光扫一眼副座上那位少爷,摆弄钢片儿锉指甲的劲儿,大有转手就要接着磨牙的趋势,隔着镜片都能看到眼神儿里,闪着一片秋水刀锋的寒色。顾寒江连忙没话找话打岔,称赞常缨此番配合工作完成很出色,连工部谢总为此特别加以赞许··
静默半晌后,薛中泽把嘴撇得小瓢儿似的,逗咳嗽掰谎:“当领导的睁眼说谎话,乐乐的功课您亲自管过吗?”——顾寒江按了下喇叭,催前面的车注意并道:“顾乐乐的功课,我的确是插不上手;可顾家笑笑的功课一直是我亲自管的,别人想接手还真没那本事。”
薛中泽又撇嘴呲牙哂道:“扯吧。自从您95年出国后,这么多年就只有现在的导师真正催问过我的功课。”——顾寒江把眼神儿一冷,磨着后槽牙笑道:“扯吗?要不是哥打得基础好,英飏能那么顺利接过接力棒?”
汽车走上雷金纳德酒店的大门缓坡道,顾寒江下车招呼行李员推过带挂梁的行李车,将后座上的衣箱送上公寓楼;薛中泽换到司机位置先转下地库去停车。
两人之间对话动作衔接,连贯得如同一个人:“我去送车,顺便去保卫部点个卯。”——“我把衣箱送去楼上,还是叫送餐吧,配菜我看着定了啊”··看似多此一举的动作,实际上暗藏着合如符楔般的配合守护,你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我在你的视线中。
各处走动关照过一遭,约在一个半小时后,薛中泽开门进屋。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顾寒江手上倒着红酒,招呼着他换衣洗手。把近处的彩椒咕咾鱼腩换到薛中泽手前,闲聊话题和配菜酱汁一样掺杂在一处。
顾寒江说日前让人做了一套户籍材料交给薛骁璔,并陪着老人到管片户籍处,办好了薛中泽的‘落户手续’。近三十年的心事终得圆满,老爷子高兴得抱着户口本都哭了,顾寒江在旁看着都忍不住随着落泪。
回过头来,顾寒江必须向薛中泽承认:户籍材料肯定真实,但很有限;应对日常户籍核查、乃至于简单民事诉讼都是不成问题。然而薛中泽的身份终究非同寻常,全部真实的档案,副本封存在高级档案库里;原件锁在顾寒江的保险柜里。其对外官方身份户口得上级指示,仍以“李竞”的身份,落回到了原住所管片儿里;甚至作为英飏新招研究生,也仍然沿用这个身份。
薛中泽点点头:“还是您会哄人,替老爷子完成了最大的心愿。这也足以为老爷子鼓起好大的精神了。”——“那天老爷子跟我解释,说梨园行里尊行‘戏比天大’的准则。救场如救火,锣鼓点儿形同于军令。挑梁定场时不能撇下衣食父母老观众,开门教戏时不能把手上的弟子撇半道上。这是每个梨园门中人必须恪守的死规矩。坏了行规的人不只砸了自己的牌子,更是自绝于梨园行。”
话音落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幸亏有老人家固守着这份梨园情愫不忍抛舍,否则与眼前之人就当真从此天各一方了。
晚饭后,顾寒江把猫儿留在起居室沙发里,摆好电脑和特制工具,让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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