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呢?我接他回家。」段名沉默的指了指阳台。天远快步的走过去,阳台的角落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东东蹲在那双手紧紧地抱着肩,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天远不知道是什么在心里撵,疼恨酸苦一齐涌上来。
在东东面前蹲下来。天远低声说:「东东,起来。跟我回家。」东东不说话,只是慢慢地摇摇头。天远深深地吸了口气,压着情绪说:「东东,你不能呆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东东一动下动。一股怒气突然撞上来,天远大叫起来:「别再胡闹了!我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跟我回家!」伸手抓住东东的手臂往外拖,东东被他拉得一个捌扭,惊恐的抓住门框哭出了声。
段名赶紧拦在天远前边,劝着:「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先把天远推到了外边,然后把缩成一团的东东从阳台上拉出来,和声说:「到屋里去吧,这里太冷。我和你哥哥在外边,不进来。」刚才还在屋里坐着,一听到他哥哥的声音立刻就躲到了阳台上。兄弟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兄弟俩一个里边一个外边,中间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天远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愣神。段名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一直都当成可望不可即的宝贝一样的天谅。心疼啊!「天远......」
天远缓缓地摇摇头:「你别问,什么也别问好吗?我累了,想休息。」头越来越低,天远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在自己放在膝头的手上。晶莹的水珠慢慢的顺着手指流下来,掉在地上,碎了。
段名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看他落泪。天远的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心尖上,段名握住天远冰冷的手,情绪几度翻腾。如果只是兄弟之间的矛盾,决不会让你这样的伤心。如果不是难言的苦楚,东东不会咬死了牙一声不出,你也不会泪落无声。只能有一个原因,你拼命去呵护的那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周建,因为天远的眼泪,我恨你。
医院里,药液输完了。周健坐在病床上用棉签压着针眼,默默的坐着。
周妈妈试探着问:「建,跟妈妈回家住几天吧,明天你还要输液呢!」周建不出声。
天远刚刚的失态,儿子现在的沉默都读周爸爸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周爸爸坐在儿子身边,和声说:「小建,如果你想回家,爸爸妈妈很高兴。如果你想回自己的家里去,爸爸也支持你。你已经长大了,一切你自己决定。」
沉默。很久,周建闷声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我想回去看看。」
计程车在漆黑的夜里穿行,路上很清静。人们正沈浸在黑甜梦乡里,黎明还深深地隐在黑暗后面。[幸福花园]
天远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东东应该已经接回来了,都还好吧?周建的目光无意识的看着车窗外的路灯,天远现在在做什么?他说没事了,他在微笑。真的吗?没事了?
周建扬起头靠在座椅背上,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像决斗一样。彼此在最致命的地方互砍,直到鲜血淋漓才发现,倒下的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争的是什么,真得那么重要?不应该那样对他,像对敌手一样的吼他骂他,那个骄傲的刺梅怎么受得了?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是我太多心了吧!不管怎么样,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和好,我们一定会和好!我们还爱着,不是吗?
从出租车上下来,周建看见楼上属于自家的窗口亮着灿烂的灯光。一点温暖慢慢的在胸中闪动,他在家。
路上酝酿了很久的道歉的话竟然一句也找不着了,周建一颗心跳得很慌。
天远,如果我抱着你跟你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脑子里闪出天远微红的脸抿紧的唇,周建心头被火烫了一般。
轻快的上楼,轻轻的敲门。没有人响应。站了一会儿,周建默默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一切都是自己走的时候的样子。周建默默地站了很久,涌动着的情绪慢慢变冷。开始动手收拾。
天亮了,天远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眼睛始终半睁着,看着窗外的天空慢慢得发白,变得湛蓝。
段名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这样糟蹋自己。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应付的办法,只是难过是不行的。你不是铁人,不要什么都自己扛下来,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天远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低声说:「这是我的家事,你帮不上忙的。我一会儿就带东东回去,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以下由花园录入组纱树录入)
段名郁闷地叹口气:「天远,你明知道你这样说我会难受!就算你不给我一点机会,也不要拒绝一个朋友好吗?」天远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东东如果暂时不想回去,你就别再逼他。你还是先处理好你和周建的事,你们......吵架了?」
停了一会儿,天远沉闷的点点头。
「因为东东?」段名低声地询问。天远垂着眼睛,因为东东吗是又好像不是。
一开始这些都是导火索,但是到最后,这些理由都不再是理由。刻骨铭心的只是伤痛,无法释怀的痛楚。拼了命的在伤害在争执,到底想要证明什么如果需要委曲求全,需要小心呵护,需要用彼此的伤痕来维系,这样的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已经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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