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重伤在身,没有半分力气,又是一晃,双腿稀软,扑通栽倒在地上。
众人见了他这副失心疯的模样,一时都有些发愣,不知如何是好。
楚良偷眼旁观,见唐王面色阴沉。屋里那侍立一旁的黑衣武士因不见唐王吩咐,就只是站着不动。还是王兆鸿不忍见他这般凄惨,好心伸手相扶,又好言相劝:“小兄弟,你先起来再说。”
不想宗瑞一见他就眼里要喷出火来一般,只恨他不死,使力一抓一推那只伸到面前的手,咬牙切齿道:“谁要你来假惺惺卖好!你这野贼,总有一天该死!”闪过王兆鸿,扑在宗瑭面前,扯住他哥裤脚,哭道:“哥,你让他进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哥,你让他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哥,你让我见他吧!”
那唐王脸色愈加阴沉,深黑眼底阴云密布,任宗瑞伏在脚边泪流不止,只是站着不动。
这时有一人来报,跪在门口禀道:“王爷,来的那汉子力气好大,又有几个帮手,几乎拆平了前厅。请王爷吩咐。”
宗瑭垂头看一看宗瑞。宗瑞和他视线一碰,身上就是猛地一颤,手也不敢再扯着宗瑭裤脚,整个人就似掉进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一般不住发抖。
宗瑭寒声对那报信的武士说:“我养你们这些人莫不是不如养条看门狗?连门都看不住,让人乱闯进来,我要你们何用!”
那武士身上一震,磕头道:“卑职无用,王爷恕罪,卑职自当誓死拦住那人。”又磕了一个头,匆匆而去。
王兆鸿急忙道:“休伤和气,我那彭兄弟性格直猛,待我去劝他。“
楚良也道:“王爷无须因此事添乱,自管带着小王爷离山,我和大哥去劝住彭家兄弟,再无是非。”
“哥!”宗瑞声嘶力竭大喊起来,跪在地上往他哥脚下磕头叩首,每一字一句出口都在宗瑭脚下磕一个响头,“哥!我若不能得见他一面,真是到死也合不上眼。我……我真心爱他,我已知道了,我是真心爱他!以前全是我做错了,哥,我求你,哥,我就求你这一件,哥!我心里就他这么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了。我今生只要他,我只要他一个!哥,我求求你!哥,我求你就许我这么一回,我再也不要别的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他!”
话未说完,额头早已磕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两颊淋漓。宗瑞煞白脸上,刺目血痕,犹似哭得满脸血泪。
宗瑭看他一会儿,忽然道:“你见了他,又能怎么样?”
宗瑭一愣,千头万绪,心里轰地全乱了,呆茫茫道:“我只想同他一起,我对他好,他也和我好。我想和他两个人一起一直好。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我想对他好,我……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是想和他好,咱俩都好好的……”
到后来倒像是在自说自话了,两眼发直,言语颠倒,已是痴痴苶苶的了。
宗瑭气得冷笑,说道:“要是此人不想同你好,你又该如何?”
这一句就像穿心一箭,宗瑞身上晃了几晃,抬起头仰着脸,愣愣怔怔,人在这里魂却早已不知道上哪去了,眼中垂泪不止,他本人却似浑然不知自己哭了,喃喃重复道:“我……我不知道,我和他好好说说,我不知道,我只想对他好……他要是不愿意,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哥,到时候我可该怎么办才好……”
宗瑭再也看不下去宗瑞这幅模样,怒道:“好!好!好啊!宗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好吧,我今天就让你见他!”
说罢此言猛上前来一把揪起地上的宗瑞,激怒之下一股猛劲,只似提一包棉花般将宗瑞往床上一扔。宗瑞全无防备,重重一跌,伤口全部迸裂,只觉一阵剧痛侵遍四肢百骸,胸口恶狠狠一阵闷痛,喉咙发热,透不过气来了,费力往下咽了又咽,才提起一口气来。
宗瑭已是气得极了,转身将那准备出门去劝的王兆鸿和楚良叫住,又命人将那个彭天虎带进来说话。
不多时,武士就将彭天虎带到。
这小翼王一见那彭天虎本人近在眼前,立时人就呆了,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干嘎巴嘴半天说不出话,眼里含泪却痴痴想笑,把人家瞅了又瞅,看了又看,忽然间先前种种齐上心头,思前想后,念及自己所作所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震动肺腑,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
宗瑞强撑身体,阵阵颤抖无法自持,欲起身相唤彭天虎近前,只出口一声:“虎子,你来……”就觉方才那种胸中闷痛又一次压住喉咙,强自忍住,将话来对彭天虎说:“虎子,你到我这来,你来,我有好些心里话想对你说,你过来,我和你说话。”
那彭天虎至进到这屋里,双眉倒竖,满面怒容,拳头握得手臂上都暴起纵横青筋了,并不去看那床上的小翼王,只管对王兆鸿说话:“大哥,你来这里做啥?好叫兄弟们担心,是不是有哪个王八犊子找碴?你有什么难心处只管对你兄弟讲,俺自去和他把话掰扯清楚,便是有拎不清的,让咱与他直接论死活!”
楚良道:“彭兄弟,且莫在王爷面前喝叱冲撞。咱们只管井水不犯河水,两下里干净就罢了吧。”
彭天虎瞅他一眼,说道:“你这三哥,平日里都做人好不明白,怎地今日里也说起屁话了?什么河水井水,俺就知道水干净才能喝。”伸手拽了王兆鸿,闷头就要往门外去,口里嚷道:“大哥,咱走咱的,少在这屋里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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