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放弃,如果未来有一天,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他觉得能够原谅我,如果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他一定要让我知道。”
苏哲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连你的七杀也可以放弃吗?”
白墨淡淡地看了苏哲一会,然后他突然笑了:“不知道伯父最近有没有看过我战斗,七杀的形态,怎么说呢,已经很不一样了。”
白墨顿了顿,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七杀的变化,经过数次的进化,七杀的杀伤力已经到了连白墨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地步,有时候,他自己手握七杀,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个猎人,而是一个想要杀人却没人可杀,憋得满眼青光的魔鬼。他怀念七杀原来的样子,纯粹、积极,刚柔并济,就如同控制着七杀方向的那个人一样。
最后,白墨说:“没有贪狼,七杀是不行的。”
一时间,苏哲没有说话,白墨也不再开口,办公室里陷入沉默,隔了半晌苏哲说:“苏长安已经不在了。”
白墨猛地身体一震。
“你过来。”苏哲突然说,白墨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苏哲把手放到了白墨的胸前,在胸口处轻轻的抚摸,白墨浑身僵直,不知道苏哲在干什么。
那一滴心头血,在白墨的心脏周围欢快地流淌着,苏哲能够感受的到。这至少说明这一年间,白墨没有做让苏长安不高兴的事情。
“你回去吧,保重好自己。”苏哲简明地说完,下了逐客令。
白墨浑浑噩噩地出了苏哲的办公室,浑浑噩噩地回了别墅,直到倒在床上,才缓过神儿来。一半的他坚信着苏长安还活着,另一半的他,被苏哲那句“他已经不在了”弄得惴惴不安。
白墨把头埋进枕头里,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苏长安的味道。
苏长安真狠。白墨想。
而当他捂着胸口缩成一团,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带出令人心悸的颤抖,他又想,白墨,你真是活该。
荷兰,阿姆斯特丹。
夜风从阿瑟尔湖上吹进来,郊区别墅的阁楼里,青年靠着窗台,看着远处风车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的星辰落下浅浅的光辉,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味。
苏长安现在是欧阳麟的助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啥也不干,还指挥着欧阳麟干着干那,比大明星还要大牌,让欧阳麟手下的一干工作人员敢怒不敢言。
这一年,苏长安跟着欧阳麟去了许多的地方,雨林、荒漠、沼泽、湖区,苏长安对于城市的名字并不太有感觉,每到一个地方,欧阳麟工作,他就到处逛,越是没有人的地方,越是走得深。
最近,他觉得阿瑟尔湖畔着实不错,他心里有非常强烈的yù_wàng,想要把这一刻印在他眼中的景色,让苏长安也看到。
“长安,下来。”欧阳麟从片场回来,在别墅楼下没看到苏长安,就知道他又去了阁楼。
苏长安下了楼,欧阳麟指挥着一干助理忙东忙西,一边抽空跟他说:“后天有工作去英国,你收拾收拾。”
苏长安笑了笑,等着助理们忙完离开,才对欧阳麟说:“不了,我要回去了。”
欧阳麟一顿。
他转过身,带着略微惊讶的神色看向苏长安:“回……回那里去吗?”
苏长安点点头。欧阳麟笑道:“怎么,那个家伙忍不住了,这才一年呢。”
苏长安笑了,他带着愉悦的神色,却郑重其事地对欧阳麟说:“也许吧。不过,我也忍不住了。”
☆、107废物
文偃从训练场回到房间,把门上了锁,猛的松掉了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他慢慢走到客厅的茶几前面,突然大吼一声,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白墨!你欺人太甚!”
半个小时以前,文偃在训练场遇见了原来的队友,他想避开,但是没避过。
实际上,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文偃,为什么还在基地里,他们知道的收到了邀请函的小队全都已经走光了。
文偃无话可说,像“我突然不想去了”这样的谎话说出来是不会有人信的,除了白墨,恐怕没有猎人会不想去,难道要实话实说,说“我的搭档根本就不承认我是他的搭档,根本就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文偃几乎是僵着脸,跟他们打了几个哈哈,话没说几句,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虽然那几个朋友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很有眼色的告辞了,但是文偃还是气坏了。
他想起那天听见的白墨的话。
他说:每一次在战斗中我看着他那么废柴,跟我没有一点默契可言,枪又打不准,指示方位前言不搭后语,我烦躁到了极致,到了憋不住想要杀人的时候,没人可杀我只能去砍蚀虫的时候,进化就来了。
他拿他和苏长安相比,然后把他贬得一文钱都不值。
文偃知道自己不如苏长安,他战战兢兢地站在白墨身边,机关算尽地讨好他,不过是希望做个苏长安的替身,得到一些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只是没想到,整整一年,他不仅连替身都算不上,反而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文偃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直暴。
如果没有,也许即使是被当做小丑,文偃也会一直忍着,如同白墨说的那样忍着,但是现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你那样的爱苏长安,怀念他的一切,没有他就不行。
可惜苏长安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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