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伞下,一把伞遮住两个人。
唐时眯着眼,伸手去掐他脸,便道:“为何伤我?”
那人没说话,一如既往地用那带着怜悯和慈悲的眼神看着他,而后垂下眼。
二十四桥,没有明月夜,有这无数的江南烟雨,一把青色油纸伞,将两个人遮住了。
唐时凑过去吻他,哪管这似真似幻,又觉得不过是幻境,怎么做也无所谓——只可惜,心魔依旧在。
他不理,它照来。
舌尖勾住他的舌,便按住了他的肩膀,吻了个彻底,唐时引勾他,而他却依旧是八风不动,云烟不染。
“无聊……”
便是连幻境也无聊的。
这人在他的想法之中只不过是无聊,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说他天赋出众,那与唐时没什么关系,说他慈悲心肠兼济天下,也与唐时无关,说什么他好他仁善,关他唐时屁事——这人留给他的全部印象就是无聊,从头到尾的无聊。
活着不为了自己,以己度天下却不曾有人能度他出苦难,又傻又无聊。
对这样的人动心,一定是唐时脑抽了。
唇分,他又回去将他的唇描了一遍,只是抬眸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于是唐时抬手,将他双眼盖住,继续加深这个吻。
苍白的,没有回应的,唐时的心早就是冷的了,他笑了一声,道:“汤涯这疯子,我若是出去了,总有一日要将此人大卸八块,方能消心头之恨。”
此刻这人便是他心中最伤最痛处,却偏有这汤涯以“烟锁重楼”之术逼出他心魔,要让他堕入万劫不复之中。
此人用心到底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
唐时的手轻轻松开,于是退一步,让到一边去,那青色的伞从他头顶缓缓地掠过,那一袭月白僧袍便这样远了,随着远去的还有他捏着的一串手珠,佛香的味道,消弭在这淡淡的烟雨之中了。
唐时站在这石桥之上,萧管声声,他却漠然无言。
于是转身,从这石桥而下,便到了一片长堤之上。
这分明是诗词之中的瘦西湖,长堤化雪,一座孤高楼阁立于水上,烟波浩渺。
他知道这是一个幻境,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如果在那十八人的比试结束之前,唐时不能回去,兴许这个人战也就不用回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石桥,冷清的街道,横斜在桥下的乌篷船……
又将目光转回去,湖面上的高楼。
他走过去,便抬手将方才桥下那乌篷船画来,落在水面上,而后上船,不多时便顺水流飘到了湖中央。
那高楼之下。
开尼玛的玩笑啊……
唐时扯着唇角一笑,他曾想着映月井,望江楼,现在这里竟然真他妈出现了一座望江楼。他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创世神。
创世神。
这个词忽然像是触动了什么,唐时脑海之中闪过那无数看不懂的文字,依旧是晦涩难懂的。
映月井望江楼,都是他原来那个世界之中的东西,那映月井是不是有都还根本两说,望江楼的名气就大了,一切只因为那一联绝对。
唐时只一闪身,便已经到了楼上去,却忽然觉得这楼不大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
他看向那高楼之上一副狂草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唐时提笔,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戾气,便这样抬手蘸墨。挥笔便是长长一划,一笔将这气势纵横、酣畅淋漓的狂草勾去!
原本气势磅礴的对联,被唐时这一勾,忽然就像是破相了一般,唐时这一笔,像是纵贯天地的一剑,生生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将这一切的气势破坏干净。
杀机——
便从唐时那果决的直直一笔上显露。
一笔,从上到下,墨色不曾决断,在收尾处顺着手劲儿而散开,于是就有了一种锋芒毕露的味道。
唐时看着这已经被自己破坏干净了的对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大有“管你个傻逼多牛逼现在还不是被老子干成了二逼”的爽感。
望江楼在这儿也就罢了,这里是瘦西湖,根本就是唐时想到哪里,这幻象便跟到哪里的。
只是他到了楼前一望,便听到江流声声,声音不小——方才那清平的湖面,早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乃是大江奔涌,一直到落日的那头。
——果然还是他心中的幻境。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压抑。
唐时不愿再去想那么多,他只就地盘坐起来,这汤涯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这幻境到底有什么作用。
摘星之术,其实是一种上古秘术,星辰与人,存在着一些暗示。
总有大能修士以星辰自比,并非没有道理。
汤涯最后一个术法是摘星之术,便是命理推算之术。
唐时虽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可是总归与他命理有关。
左右都是个幻境,乃是烟锁重楼和摘星之术的结合,唐时想着摘星之术太过枯涩,他恐怕无法解决,不如专心破去一个,一样可以脱出困境。
早些回到独尊台,才能晋级。
四方台会一甲子一次,这一次若是留了个遗憾,下一次大约他就没机会参加了。
因为唐时相信,一甲子之后自己必定已经扬名大荒了。
耐不住寂寞的人,不会甘于隐姓埋名默默修炼的。
唐时闭上眼,便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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