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远脸都黑了。安民火上再添把柴:“没错,智远你是哥哥,我是舅舅,没毛病。”
外婆的手还不松开:“安民啊,你那个对象还处着吗?”
安民脸上笑开花:“处着呢,分开是不可能分开了,这辈子就赖着他。”智远也看着他笑。
“是吗?那你结婚时候可得告诉我!”外婆嘱咐。
“一定!仪式快开始了,外婆,我得去准备了,让智远陪您。”
一袭大牌设计师定制婚纱的安旗妆容淡雅,长发挽起,整个人散发着珍珠般低调柔润的光芒。
安民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姐姐,在心里默念:爸爸妈妈看到了吗?姐姐要嫁人了,姐夫人不错,非常有钱,你们放心吧。
安旗从镜子中看到门口的安民,喊他:“过来啊,怎么,被姐的美貌惊呆了?”
“对,三十多年没见你这么美过,来,我们拍张照。”安民走过去弯腰和安旗合照,转身把照片发给了chris——今天安旗结婚,凌云一切都好,你也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
chris秒回:i will.(会的)
又一个月后,意大利威尼斯。
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梧桐》剧组亮相红毯。张鸣、李玉山都穿深色西装,顾为君一身米色复古三件套,英伦范格外亮眼。摄影记者们的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个不停,三人依然保持微笑,表情一点没垮。
“真不愧是明星,要是我肯定被闪瞎了。”站在外围的安民感慨。
智远看着身穿kiton的安民,摇头:“要是你的话被闪瞎的就是记者们,组委会只准许剧组走红毯太明智了。”
安民嫌弃地说:“你滤镜八尺厚!”
智远笑着拉起他的手,两人一起看着红毯上意气风发的“铁三角”悄悄聊天。
“能拿奖吗?”
“谁说的‘入围即胜利’?”
“那不是出发前嘛。来了以后氛围都不同了,再说见我们家孩子在红毯上这么帅气,不知不觉就产生野心了,不想让他空手而归。”
“谁?顾为君?你们家孩子?”
“你家…….不是……咱们!咱们家的!”
第二天,安民早早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智远翻身扑了空,在床上摸索了一阵也没摸到人,“安民?”
“哎,我在呢,醒了?”安民擦着脸从洗手间跑出来。
智远只睁开了左眼,声音含糊地问:“你不睡了?晚上才颁奖礼。”
安民坐在床边,说:“睡不着了,时差不能硬倒,我想出去转转。”
“等我,我也去。”
清晨的威尼斯笼罩在雾气和水气中,空气s-hi润,游人寥寥。安民按着手机地图的指示带智远往圣马可广场走,“我们走路过去,回来的时候坐水上巴士怎么样?”
“好啊,怎么都好。”智远不停地给安民拍照。
穿过窄窄的楼间巷子,走过一座又一座桥。拍窗台上盛放的花,靠在岸边的小船,房产中介的橱窗,还有笑意盈盈的对方。
路过睡意未消的老板刚摆好的水果摊,安民花2.5欧元买了一盒沾着晨露的草莓,“纯天然不用洗”,塞到智远嘴里一颗。
“小哥哥,甜不甜?”
“甜。”
安民觉得草莓应该没有学生打扮的智远甜。
一大早的圣马可广场,鸽子和各种姿势拍照的游客交相辉映。身边走过的人说着各种口音的中国话,让人感到亲切又踏实。两人慢慢走,安民胳膊抡了个大圈,向智远介绍:“以前拿破仑在这晒战利品;涨水的时候,海水会一直淹到这里呢;傍晚就有乐队在那边演奏,夕阳下听着音乐喝杯咖啡;看那柱子上,是飞狮……”
他解说得业余且破碎,智远却听得专注又认真,指哪看哪。走到停靠贡多拉的码头边,稍远处的水面和浓雾融为一体,找不到边际。两人都不说话,只十指紧扣。
不知道站了多久,太阳似乎准备露面了。智远先开口:“我们别跟剧组一起回去,多留几天。”
安民笑:“林总日程不是很忙吗?”
“不管了,”智远也笑,“反正来都来了。”
一位金色短发姑娘正在拍照,取景框框到系泊在码头边的一排贡多拉,左边的高大路灯,隐约透出雾气的朝阳,以及画面右下方两个高挑男人手牵手在水边并肩而立的背影,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快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虽注入了真心,但难免粗浅幼稚,感谢各位的陪伴和包容。
(可能有两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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