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皇上也不方便出面,毕竟...尽管他是自称天子亚父,天下人也认了他这个天子亚父。所以,只有刑部可以处理。既要让他死的惨,还得死的漂亮。不能让皇上和本相担骂名,懂么?’
‘属下明白了。’于熏笑着回答。‘主公果然精明过人。’
‘得啦,本相打仗累的要死,此等事宜就交给你这个文人了。’孟则摆了摆手。
‘主公放心便可。’于熏起身拜过。?
☆、第 22 章
? 湖里的荷花开了。迎着风有若有似无的清香。
伯和坐在回廊里看书,竹扣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他冯酌处决的事情。
‘皇上您是没看见,这事也不能让您看见,免得污了您的眼睛!死的惨啊,而且眼睛都没闭上呢!这逆贼临死前还说自己是冤枉的,他那叛国的事都落实了!竟然还查到他在皇上年幼之时就已经暗通敌国,想加害皇上您!简直就丧心病狂!’竹扣眉飞色舞的描述着他今天一早在城门外看见的情况。当然关于案情,是于熏告诉他的。
伯和眯着眼睛听完,思索着暗通敌国这个罪名。冯酌是不是真的叛国他倒真的无所谓,反正人死了,他的仇报了。只是,替他报仇的,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孟则,那个他亲封的丞相。
臣下替皇帝报仇雪恨,这事说起来可以是顺理成章的,但总带着那么一丝意味深长。毕竟,伯和知道当初自己的处境,也知道现如今的形势。只是,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依赖他。习惯什么事都去想想,如果孟则会怎么办,如果交给他办会不会更好。他会一直这么护着自己嘛?
伯和被脑里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迷茫,一直拿着书坐着不说话。竹扣渐渐停下自己像数来宝一样的话,看伯和一直不出声,以为自己刚刚说错什么了,连忙跪下。
‘皇上赎罪,奴才...奴才刚才多话了...’
伯和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起来吧,朕没事。’
竹扣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伯和,‘皇上,奴才看您近日里吃的少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奴才去找个太医进宫瞧瞧?’
伯和被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
‘你少拍朕的马屁了,朕没生气...天气热了,朕胃口不好不碍事的。’
竹扣也笑了,‘那...那奴才告退了,一会红药姐姐又要骂奴才不干活了。’
伯和看着圆滚滚的竹扣跑开,笑着摇摇头。
风将书一页页的吹开,花瓣落在纸上,又被吹起。这一刻宁静的伯和手足无措的坐着,这样的宁静是不是他该拥有的?伯和将身子靠在回廊朱红色的柱子上,渐渐模糊了意识。
孟则在莺歌燕舞的酒场应酬着不停来给他敬酒的人。
‘来来来丞相,下官再敬您一杯,您可千万别推辞~’
这种场合他应该习惯,也必须习惯的。除了几个觉得他狼子野心的老臣没有出现外,几乎都请到了。看来章大人的人脉在官场上很吃得开。
孟则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喝下了敬来的酒。章大人见丞相如此给自己面子,兴奋的满脸红光。
‘哎呀~想不到丞相不只百战百胜,而且还千杯不醉呢!下官真是自愧不如~~~额...今后,还要丞相多多关照呐!’
这马屁拍的俗气的孟则头疼,可他还是笑着说了句‘哪里哪里,同是为皇上办事。’
其他几位听见孟则说客套话,都围过来。
‘哎~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听丞相您的话了,今后可请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啊~~’说完又是莫名一阵哄堂大笑。
孟则再次落座,即便是号称千杯不醉也有些累了,他一边小声让小厮去给他上些茶,一边支着脑袋放空。
‘圣上嘛...’他小声的自言自语。刚才几位大臣的话又将他的思绪拉倒了伯和身上。他在干什么?知道冯酌处刑的事了吗?知道之后有何反应?还会难过吗...圣上两个字的份量足以让吵闹的应酬声变得寂静,孟则此刻只听得见歌姬唱的小曲儿。
‘果然还是...该去
☆、第 23 章
? ‘朕的母后消失了,多半...’伯和没有心思下棋,把手中的棋子都放回棋娄里,斜靠着金丝软垫眯眼说起话来。他很久没有和谁说过什么,特别此事他从来都不提。
‘朕始终不知道母后这么做是不是出于主动,朕那年很小,小的朕都记不清日子。只是记得母后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着跟朕说,当皇帝好,当皇帝最好了,要朕听冯酌的话。那时朕实在分不清她那是高兴还是难过,现在依旧分不清。’
‘冯酌当年独大一方,太后一个女子与他对抗不现实。’孟则对忽然而来的对话有些惊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伯和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母后是被迫拥护朕继位的?’
孟则摇头,也向后靠在软垫上,微笑着,‘臣的意思是,太后最简单的意愿,就是想让皇上活下去。哪怕是认贼作父,也要活下去。’
伯和许久没有说话,孟则看向他。他发现伯和并没有流眼泪,但是一种积压许久的悲伤在他脸上淋漓尽致的挥洒,孟则觉得那种心口的疼痛再次回到他的身体。
‘朕...曾一度在心里...责怪母后....朕曾一度认为是她弃朕而去...’伯和不让孟则看见自己的脸,侧身转过去,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
孟则伸出手,又在半空停下。
‘皇上其实心里一直知道的,只是需要一个人为皇上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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