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太聪明也太脆弱了。所以你才故意以傲慢保护自己,将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
他到底在说什么!?
「少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真令人不愉快!」
「那是因为我只看着你,不可能不知道。」
深泽的语气极度冷静。
「刚开始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向来傲慢又美丽的高岭之花,为什么总是说自己没有存在价值?后来才发现这跟你的本质并无冲突。因为傲慢只是你刻意建构出来的保护膜罢了。」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和贵实在不想听人分析自己的精神状态。
「你借着否定自己的存在意义来逃避真正的自己吧?只要没了心,就能成为行尸走肉轻易地从不安中逃开。你总是那么拼命地伪装……就像个可怜的孩子。」
沉重的话语犹如水银般,从和贵的耳膜一路滑落王心脏。
「你在侮辱我吗……」
声音意外地抖得厉害。
好可怕,深泽这个人实在恐怖。
——为什么他会知道?
明明藏得很好,明明将秘密深埋心底不会有人发现的!毕竟,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这回事了。
然而,这男人却毫不客气地将它揪出来。
「你要是不信,请看看这个。」
深泽突然抓住和贵的手将他拉起来,然后从身后抱住他推向镜子前。
镜子里的倒影明明是自己,却又不像自己。
保护外般遭深泽剥除的和贵眼神迷蒙,惊人的美貌犹如玻璃般易碎,浑身飘散着梦幻般的诱人吸引力。
「这就是你。」
「——不要……」
和贵急着别开视线,深泽却擒住他的下巴不准他逃避。
接着从背后轻轻吻上和贵的脸颊。
「看好了,你就是如此脆弱,如此凄美。就算你想隐蔽,也掩不住这铁一般的事实。」
「不对……不,不是这样的!」
明知否认无用,和贵还是哑着声音反驳,企图抹去深泽说的话。
「又讲这么可爱的话了。」
深泽紧抱着怀中因屈辱和恐惧颤抖不已的人儿,温柔喃念着。
「你不需要再勉强自己了。」
他的唇吻上了和贵的后颈。
明明可以挣脱身段的深泽,和贵却做不出来。
「傲慢与冷漠不过是你保护自己的面具,真正的你其实比谁都脆弱。真是太可爱了。」
犹如毒药的低喃缓慢侵蚀和贵的脑神经。
「你一定很想毁掉一切算了,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
「别说了……」
和贵虚弱地摇头。
「求求你,别再说了……」
「你在害怕吗?害怕心里的秘密曝光?」
没错,他是害怕,怕得不得了。
打从懂事以来,和贵就觉得自己是异端份子。
他真的很难置信,为什么其它人都没发现这个家就快灭亡了。
他们就要没有明天了啊!
然而却没有人想正视这件事,纵使是那个聪明过人的哥哥。
只有比谁都怯懦的和贵,察觉到家中微妙的变化,敏感地嗅到破灭气味。
一切都毁了反而乐得轻松。但那样不就变得跟冬贵一样了吗?这样的恐惧不曾间断地折磨着和贵。
所以,他只好改变自己。
如果少了支配他人的强韧,绝对会被这个家的沉重压坏。于是和贵用高傲与自大在四周筑超坚强的防御工事,隐蔽真正的自己。如此便能忘却寂寞与孤单,闭上眼什么都不去看。
他彻底否认快乐的存在,借着毁掉男人企图证明自己与父亲不同。
最后,坚韧的保护膜终于完成,彻底隐藏了和贵的真心。久而久之,连和贵都快忘了自己的真面目。
只要这个家毁灭,他就不再有所恐惧,也能从一切束缚中解脱得到自由。更不用被迫面对如此娇弱易碎,没有深泽就惊慌失措的自己了。
「你总是这般……楚楚可怜,哀伤得教人心疼。打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一直忘不了你。」
背后的深泽摸上了和贵的脸颊,爱怜似地沿着他的轮廓游走。
「要你一个人背负一切……这个家、一族名声甚至你的灵魂,实在太沉重了。」
他总是孤伶伶一个人。
自从哥哥抛下所有离去后,他就被囚禁在这座濒临倾毁的大宅里,没有人会来救他。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就算相他人肌肤相亲,也无法得到半点安慰。灵魂的重量依旧压得双肩嘎吱作响,孤独总逼得他喘不过气。
「能救你的只有我。」
耳边轻喃的话语搔弄着和贵的心。
「箝制住你的手镣脚铐,只要有我就够了。然后,我会从你手上夺走整个家族与财产。你就乖乖被我囚禁,永远都别想着要离开。」
令人窒息的告白让和贵完全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要你希望,我随时能替你毁了一切。甚至亲手杀了你也无妨,一切都依你所愿……和贵少爷。」
从未听过如此残酷又热情的表白。以往从未有人像他这样深入和贵的内心。
只要点个头,深泽就会扛起一切重担,自己也会永远被他囚禁在身边……
「你是说真的……」
和贵声音沙哑地问。
「是的。」
这时深泽才露出温柔的微笑。双眸犹如见到珍爱的宝物,散发出柔和光芒。
「我想要的只有你,如此而已。」
「——是你……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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