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维的力气大得出奇,先是单臂环箍着他的肩。接着,那只握着他腕的手极富侵略性地搂住他的腰,使他在他怀里,几乎动弹不得。他们胸膛贴着胸膛,即使隔着冬天的厚大衣,也能感受到彼此雷动的心跳。
蒋东维的呼吸粗重,混着两声吞咽,他侧过脸,冰凉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韩勋的耳廓,梦呓似的说:“想你,我想你,不要逃了,好吗?”
韩勋觉得自己崩溃了,他大概知道了蒋东维的决心。闭上眼睛,他已经能看到他想要的画面。就这一瞬间,他不再顾忌任何眼光,也不害怕任何阻挠,把拥抱和心都交给这个抱紧他的人。
这个拥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分开的时候,蒋东维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去,直接牵住了他的手,视线望向那边一直等着他们的和春,大步走了过去,主动打招呼。
“你好,是和先生吧?”
和春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见证了刚才那一幕,眼都没眨,大大方方伸出手来:“是是。蒋先生,我也认识你,久仰久仰。”
蒋东维同他握手,脸上的笑容介于礼貌和冷淡之间,一双眼睛盯着人家,似有敌意。韩勋瞥他一眼,立即对他的心态了如指掌——尽管不甚明显,但那就是看敌人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扒拉出了什么线索,就把人丢到敌人范畴里去了。
韩勋拉开他,也不多做介绍了,问了和春的目的地,出去以后就让司机先送了和春。
这一趟,和春过来纯属私事,双方眼下道了别,便没再约见,依着年节传统,口里说的都是“拜个早年”、“万事如意”、“来年再见”之类的。
送过了和春,车往城外的大园子跑。
两人都想到了回家将要面对的,车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过去几个月,他们之间出现沉默,总是蒋东维先打破;而再往前,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则是韩勋在做这个角色。可是此时此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的念头。车在不久后开出了市区,越往郊区,风景越是萧条,空气似乎也越冷。
过了许久,蒋东维轻咳了一声,韩勋敏感地望过去,见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可以看清,那是一瓶对感冒有作用的营养素片,韩勋放下了心。再细细打量蒋东维,便从他眉眼中看出了疲意。
“这几个月,累到了吧?”他尽量不显得过分关心,道。
蒋东维咽下药片,看过来,带着点笑容:“你知道我累,都不肯帮帮我。”
对于工作上的事,韩勋一贯冷静而理性:“我了解过了,现在的情况,我就算在你身边也无力回天。我们需要打通的关系,靠你或是靠我,都没有办法,所以——”他顿了顿,眼神沉下去,“老爷子,不是替你出马了吗?”
闻言,蒋东维忽然有点来劲儿,笑意掺了点坏:“你好像很不高兴?”
韩勋看着他:“不要说废话。”
蒋东维更乐了,就差笑出声,轻咳一声道:“你还好意思对我不高兴?韩勋你听好了,我有如下问题需要你解释清楚。”
韩勋:“……”
蒋东维对他的无语视而不见,掰着手指头数落。
“第一,老头儿卖子求荣的打算,你比我还早知道,半点没透给我,是不是不够意思?第二,平时消息也不回,是不是基本礼貌都不讲了?第三,还让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做你的发言人。你有没有看过现场照片,知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还有上次在九华山,我看你犯病了没追究,你那会儿买的避孕套,怎么回事儿?”
一连四条听下来,韩勋对蒋东维的“细心”刮目相看了。前两条就算了,于情于理确实有那么点追究的价值,后两条都是什么j-i零狗碎的玩意儿,也值得记在心里,还拿出来翻旧帐?
但这样的蒋东维,他也习惯了。
按照惯例,宠。于是,一一解答。
“第一,以我的立场,老爷子做什么打算我都没有干涉的资格,我早一点告诉你,和你自己知道,都一样是你来决定接受与否。第二,你的消息没有几条值得回的,希望你以后尽量跟我聊一些有价值的话题。第三,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怎样,我只觉得和总那会儿很像你。第四,我不记得我买了避孕套,也没用过。”
“没用过?”这么长一段话里,蒋东维迅速地捡了这三个字,眼中一亮。
韩勋对他这副轻佻的神态有点烦,不说话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流淌的却不再是先前的沉闷,反而隐隐活跃得诡异。
过了一会儿,蒋东维伸出手,攥起韩勋的五指,一根一根收拢,然后裹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拇指轻轻捻过韩勋的虎口位置,有点讨好,有点挑`逗。韩勋转头朝他看过去,在偏冷的气氛中,血液再次发烫。
他们对视了几秒,蒋东维抬手把前后座之间的遮挡板拉了下来,同时倾向韩勋,彼此靠得很近。他要吻他,他知道——他们刚刚在机场用一个拥抱连通了心意,现在要补一个吻,是理所当然的。
但韩勋无端失措。
他一面很清晰地知道蒋东维的意图,一面觉得脑子前所未有地发懵,糊成一片。等他回过神来,蒋东维已经敲开他的牙关,舌尖灵活地在他口腔中翻搅,舔舐过他的牙关,又玩弄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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