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了?
一面又想,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头到尾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不由大恸,心口一阵绞痛,嗓子眼忽然涌上一股腥甜,来不及掏帕子,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阿泠!阿泠!!”小世子快疯了,上前抱住他,一只手笨拙的擦着他口角血迹,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太医!传太医!!”
天将黑透,小世子才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差一点还犯了宵禁。
“王爷回来了么?”他一面往里走一面对赶上来服侍的门上管事问话。
“回世子,王爷是酉初回来的,同王妃用了晚膳后就去了外书房。”
“知道了。”脚下一犹豫,终究转了方向,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裕王正和手下谋士对着案上铺开一张纸商议事情。他上去见了礼,又向谋士拱拱手:“杜先生好。”
对方忙不迭还礼,笑道:“小王爷愈发挺拔了,王爷后继有人啊。”
裕王也不抬眼,只淡淡吩咐:“既来了,过来看看这布防图,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草草应对两句,小世子完全不在状态,连外人都看出来了。杜先生乖觉的告辞。
“怎么回事?”房里只剩父子俩,裕王一挑眉,有些不满的看向他。
小世子深吸一口气,依然感觉满腹焦虑与积郁:“儿子刚从公主府回来。”
“嗯。”裕王面色不动。
“阿泠……瘦的可怜,”小世子抬眼看一眼他爹,低声说,“说话间竟吐了血,又晕过去了。儿子回来的时候人还没醒,太医正在施针。”
裕王看着个头已经超过自己肩膀的儿子,沉默片刻,然后问道:“欣儿很喜欢阿泠?”
小世子微微哆嗦了一下,犹豫半晌,终于小心翼翼的回答:“儿子……与阿泠一见如故,很是投缘。”
裕王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小世子顺从的行礼退身,忽然又想起什么,疑惑的问:“父亲可曾与阿泠说过什么?”
裕王看向他,眼里有不解。
“阿泠……曾追问儿子,父亲说过些什么?——是什么?”
裕王沉默了许久,面色不动,眼神幽深,然而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不要耽误明日去宫学。”
小世子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压下满腹疑惑,只得低头称是,慢慢退出。
卫泠这一口血,终于把宫里也惊动了。
第二日,皇帝便指派了御医来给安乐侯请脉,各种补气养血的贵重药材也流水似的从皇后的坤宁宫赏赐出来。
宫里的态度这般明确,各方自然顺势示好,连日探病的人流络绎不绝。怕影响宝贝儿子养病,福宁公主一概都让好生解释给推了。只是,当太子携裕王亲临“探病”,这下可就避不得了。福宁公主只得亲自陪着来到芙蕖院。
早已有人进去通报过,卫泠叫人将他扶起,略略整理下发丝衣襟,半倚着床,静静等候对方到来。
只听得内侍一声“太子殿下到”,芙蕖院内外呼啦啦跪了一地。卫泠挣扎着欲起身行礼,对方一个箭步上来,笑着按住他:“阿泠只管躺着,又不是外人。”
卫泠垂下眼,作出微微惶恐的表情:“太子哥哥……请恕阿泠无礼了。”
“哎,小时候还缠着我要蛐蛐,大了倒腼腆了。”太子呵呵一笑,转头向福宁公主道,“看着气色还好,姑母也别太担心了。太子妃叮嘱我带了些高丽进贡的血参来,煮药膳是最好的。小孩子家活力健旺,想来养养就好了。”
福宁公主抹泪:“谢太子和太子妃垂爱。”
太子忙安抚不迭,心中对此行效果十分满意。卫泠年纪虽小,身后却维系着以福宁长公主为首的皇亲贵戚们,和以卫国公府为代表的勋贵权阀。当初先帝将爱女嫁入国公府,未尝不是笼络的意思。卫泠身为这微妙的平衡的核心,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只要太太平平安享富贵,便是皇室与勋贵们亲和的证明。
随太子而来,裕王始终处在身后一步的位置,从头至尾维持缄默。
他进门时卫泠眼中曾瞬间燃起两朵小火花,不久便熄灭了。
他……没多瞧自己一眼,没多说一句话。
一屋子人来了又走,卫泠眼睁睁看着那人背影,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黯然垂下了眼。
缓步出芙蕖院大门,太子看一眼潋滟池中含苞玉立的清荷,仿佛随口而出:“美人卷珠帘,憔悴为忆谁。”
裕王的脚步滞了一下,随即又跟上了。
太子嘴角泛起模糊的微笑:“阿泠长大啦……生的也越来越好了。三弟,你说是不是。”
裕王依旧沉默,只下意识握了握拳头,立刻又松开了。
7.
卫小侯爷这一次病的缠绵,只是细细将养着,慢慢恢复元气。
转眼间,狩猎的日子到了。
不过月余功夫,心境却落差这许多。他回想起当初自己满怀期待千方百计想法接近某人的情形,竟有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错觉。
福宁公主看着他,眼里满是疼爱,找着话题引他说话:“后日便是狩猎了,前儿宫里还递话出来,问咱们去不去,特为留了座营帐呢。我想你先时那样起劲,还闹着学骑马,便没回死,只说看情形——阿泠可想出去散散心?”
卫泠一怔,想到自己曾经的“与男神策马共骑”的傻气愿望,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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