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齐景凌素来不亲,但也没有到结怨的地步。他记得少时,他的胞兄齐景赫总爱缠着自己,而这个阴沉的四弟齐景凌则是会冷着一张脸不搭理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与齐景凌虽是“姐弟”,但关系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真不知何时,他竟仇恨自己到要诅咒自己的地步。
身边的齐景和发出小声惊呼,又感到此刻气氛紧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发声。
德馨帝也怔楞了好一会儿,随即想到齐安宁近些日子的各种磨难,自然而然地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这就是齐景凌造的孽。于是心中火起,狠狠地将跪坐在地上的齐景凌一脚踹翻在地,怒道:“qín_shòu不如的家伙,你皇姐何曾得罪你,你竟如此害他?”
“为什么?”齐安宁有些想不明白,虽然明知毫无意义,但仍是忍不住问出口来:“你就这样恨我?”
齐景凌自侍卫归来后,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生无可恋的模样,连被德馨帝踹打也面不改色。听到齐安宁的疑问,他忽然冷笑了起来,一双阴沉的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齐安宁,说道:“我自然是恨你的。”
“都是你!才会害二皇兄被贬岭南!”一瞬间齐安宁差点以为齐景凌知道了些什么,然而他接着说道:“我早就算到,你迟早会克死他,那日大凶,我早提醒过他要离你远远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害得这样惨!”
“二皇兄,那样一个fēng_liú人物,竟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他表情愤怒,面目狰狞,竟是极致怨恨的模样。“亏我二皇兄从小敬你爱你,你竟待他如此!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沦落到岭南那荒蛮之地,更不会让母妃连他的面也不让我见!”这怪罪完全毫无根据。当初单凭他那半吊子的测算,就对二皇子横加阻挠,自然得不到应有的效果。如今就凭此事而对齐安宁有如此怨恨,齐安宁竟不知齐景凌原来对齐景赫有着这样深的感情。
齐安宁恍惚记得小时候,齐景赫就爱跟在自己身边,但齐景凌总是不大喜欢自己,也看上去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那个亲哥哥。但不知为何,每次见到齐景赫时,不远不近的地方总是跟着那样一个“拖油瓶”,他那时不愿厚此薄彼,带景赫和景和玩耍的时候,也会招呼景凌过来,然而每次都得到的只是一个冷艳,他也就渐渐息了示好的心思。后来连齐景赫也说,这个弟弟跟他并不亲。
此时此刻,看到这般歇斯底里的齐景凌,他才仿佛记起,不论何时,齐景凌的目光永远都是偷偷追随这景赫的。那时他还不懂,只觉得这个孩子心机深沉,如今他也有了爱的人,才想起,这样的目光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难道……想到这里,他忽然释然了,看向齐景凌的眼神也带上了些怜悯。
“就凭你这胡乱的推测,就要诅咒你的皇姐吗?”谢东来实在觉得此事莫名其妙,禁不住插嘴了一句。
“难道这还不够吗?”齐景凌吼道,他突然冷笑了一声,环顾着周围的人,笑道:“而且,我只是将恨你付诸了行动而已。你以为这些人不恨你吗?你那样强势,哪怕只是一个女人,也对他们有足够的威胁。你们表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又做了多少坏事?有谁能脱得了干系?就连你那个视若珍宝的亲弟弟……”
说到这他深深地看了齐景和一眼,笑道:“你以为他像他表现得那样愚蠢?不过是为了笼络你的心,让你好为他办事罢了。”齐景和被他说得有一丝心虚,悄悄的松了松拉住的齐安宁的袖子,然后他又似鼓起勇气一般,更用力地拽紧了他的衣袖。
齐安宁虽然早就对这种现状看开了,也早该晓得在皇后的教导下,齐景和难免对自己生出利用之心,然而被齐景凌这样放到台面上赤裸地说出来,竟还是让他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一直处于震惊之中的德馨帝,这下也脸上挂不住了,大吼道:“你给朕住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父皇。”齐景凌大抵是毫无顾忌了,“大皇兄可不是我杀的。你想想那又究竟是谁?还不是这几个皇子们,您的好儿子们下的手?他们一个一个都觊觎您的皇位!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有我那单纯的二哥,一心只想过他的逍遥日子,却被你们陷害至此!你们还一个个装得事不关己?我偏要撕破你们的脸皮!”
“够了!”德馨帝再次吼道:“来人!给朕把这个逆子拖下去,关进太庙,终身囚禁!永不准再出!你就一辈子对着祖宗反省去吧!”
侍卫们鱼贯而入,将毫不反抗的齐景凌架起来就走,齐景凌也毫不在意,一直癫狂地放声大笑着,刺痛着在场的人的心。
由于大皇子一事,确不是四皇子所谓,那这凶手又成了一个谜,只能再次从这个新收的侍妾入手调查。
德馨帝摆驾回宫的时候叫上了齐安宁,谢东来只好先行一步去公主府等候他归来。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逼朕?”德馨帝看着这个唯一能为自己解忧,近日来又遭受了如此委屈的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早逼朕立太子?他们是盼着朕早日死?还是要逼迫朕现在就把皇位给禅让出去啊?”
“父皇多虑了,四弟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齐安宁安慰道。
德馨帝摆摆手说道:“你不必安慰朕,朕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他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想当初朕的祖父与父皇,都是刚立太子,不多时便驾崩
喜欢有凤来仪请大家收藏:(m.2blshu.com),镇魂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