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世事的,就算她在他的队伍中,他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给队伍中的娘子解围。
驿长看了一眼纠结的花重锦,极有眼色地开口道:“这膳房设备老旧,为了您和您属下的安全,还是由我烧水吧。”说着,驿长又转身冲进了膳房。
花重锦有些发愣,待回过神来之时,陆慕游已经离开了,好似方才他真的只是路过并且伸手替她解围而已。
“大人,水烧好了,请问送去哪里?”就在花重锦蹲在墙角百无聊赖地数蚂蚁之时,驿长笑意盈盈地躬身问道。
“替我送去公主的房间。”花重锦连忙道。冷水她提得已经够吃力了,更何况热水,稍有不慎撒到身上,可就糟蹋了她这一身细嫩的皮肉。
赵盈楠看着驿夫们抬进来的热水,一张俏脸越发地阴沉,而站在赵盈楠身旁的莲雾脸上的血色却是一点一点地散去。
花重锦跟在驿长身后,神情愉悦地踏进门来,一眼瞥见赵盈楠的脸色,嘴角立马下耷下来,满脸愁容的倒霉相走了进来。
花重锦甫一出现,赵盈楠就盯住了花重锦,花重锦补救式的变脸并没有逃开赵盈楠的眼睛,赵盈楠身上的阴郁越发浓烈了起来,莲雾不禁打了个哆嗦,上次赵盈楠如此生气的时候,涉事的几位宫女全都死相凄惨。
“公主,我本想亲自替公主效劳,奈何徒有一身力气,不会生火烧水,差点儿酿成了大祸,求公主原谅则个。”花重锦老老实实地走到赵盈楠面前负荆请罪。
“公主息怒,,违背公主的指令,下官万死难辞,但下官实乃无法袖手看着她火烧驿站,置驿站中所有人不顾。”驿长也跟着道。
赵盈楠将手搭在盆上,绕着半人高的浴桶转了一圈,忽而一笑,道:“我本就是想要洗个澡,谁烧水不是烧。你们都下去吧。”
花重锦面上保持着伤心悲痛的神情,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你留下。”花重锦正准备溜之大吉,公主纤指一指,花重锦默默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其他人见公主没有指自己,纷纷鸟兽散,花重锦就这样看着所有人迅速撤离,最后一位还顺手帮赵盈楠将房门关了起来。
“公主,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花重锦只觉得自己现在犹如案板上的鱼肉,赵盈楠为刀俎,真是任人宰割。
赵盈楠一笑,伸手轻轻地捏了捏花重锦的下巴,花重锦脸上的面具有些松动,若是她一用力,就能够将面具扯下来,赵盈楠好似抓住了老鼠的猫儿一般,逗弄着花重锦,眼见着花重锦眼中流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
“驸马早!”门外莲雾大声地喊了一句,看似在向慕容皓请安,实际上在向赵盈楠传递着消息。
赵盈楠猛地收回手,若是让慕容皓看到她难为他的暗卫,岂不是当面掌掴慕容皓的脸?明明他昨夜才说并没有什么女侍卫,明显就是不想让她去难为他的暗卫。
花重锦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越来越看不懂慕容皓这个人,不过有一点还是能够确定,就是这个人惯常不按照常理出牌。
“公主在房中做什么?”慕容皓的声音通过门板传了进来,越发地清晰,就在门边,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抬起放在门上的手。
“公主正准备在屋中洗澡。”莲雾开口道。
赵盈楠有些慌乱地左右看了一眼,这房中空空如也,除了这半人高的水桶,哪里都不像能藏人的地方。
半人高的水桶?
赵盈楠眼微眯,就在慕容皓推开门的一瞬间,一把将花重锦推进了水桶中,猝不及防的花重锦就这样倒栽葱进了水桶,呛了两口水,刚刚抬起头吸了口气,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按在水中,花重锦扑腾了两下。
“别动,否则就不是把你按在水中这么简单。”赵盈楠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即便是在温水中,花重锦已然觉得浑身发冷,皇权至上,人命在皇家人眼中,恐怕就是草芥。花重锦不再扑腾,静静地呆在水下,等着赵盈楠放开自己。
“公主,半个时辰之后就要启程了,快些下去吃早饭,若是空腹坐马车,又要不舒服了。”慕容皓走到赵盈楠身边,伸手扶住赵盈楠的肩膀,柔声道。
赵盈楠优雅而自然地将手收回来,还带着点点水珠的玉手攀上了慕容皓的脖子,带着一丝委屈地道:“可是我满身汗味,而且刚刚才让人帮我把水烧好了。”
慕容皓低头吻了吻赵盈楠的额头,道:“公主自带体香,哪里有什么汗味?”
赵盈楠羞涩地靠在慕容皓怀中,瞥了一眼浴桶,道:“就知道说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就算是这样,我也得说道说道这护送的队伍,我不过是差使个人替我烧水,她竟然三推四阻,还想要借机闹事,你说,她是不是该罚?”
“惹得我娘子不开心,岂止是该罚,应该立即处以绞刑,让他身首异处,这才能涨涨教训。”慕容皓道。
赵盈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任由慕容皓拥着她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浴桶的方向,面上带着胜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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