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梓虞可窥人心,预测福祸通晓未来,这同时也是了能在此时唤回止泊的神魂。
那颗血红色的珠子随着咒语暗了下去,然后渐渐膨胀将王梓虞的尸骨吞裹而尽。时间仿佛在瞬间倒回了千年前,然后又回到此时此刻。
玉轮峰顶上的两个小仙童坐在树梢上正说着话,陡然一阵风吹过,他们不约而同停下,然后看着对方半响,又一同欢呼起来。
“是神君回来了!”
“神君又回来了,太好了!”
两个仙童转眼便从树梢上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明远与王肃敏看着眼前黑雾散去后陡然出现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死透了的王梓虞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他们面前,这让人如何不惊讶。
王肃敏愣了许久,不甚确切地开口问道:“三弟……?”
止泊抬眼看向王肃敏说道:“我叫止泊。”
“梓虞!”明远冲上前唤道,岂料刚近身便仿佛有一股冲力将他又重重推了出去。
止泊挥去指尖萦绕的流光,缓缓说道:“我为万千世界三律神君中的纵时,时止天的主人,并非王梓虞。”
“止泊……那我弟弟的……尸骨呢……”王肃敏茫然地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脚下原是长满花草的泥土已经变成了一片泥泞,湿滑粘稠,再也站不稳一点点沉了下去。
止泊垂下眼道:“还得多亏你一刀了结了我的缘孽,否则我如今不可能再站在这里,多谢了,行已。”末尾的一句,止泊已经看向了行已。
“你都知道了?”行已皱了皱眉头,看向倒在泥潭中已经失去意识的王肃敏。
“你的两滴神血,一滴在我身上,一滴藏在王肃敏体内,教我如何不知。”
“梓虞!!”明远挣扎着想跑向止泊,却每一步都深陷泥潭,被紧紧拉扯着,仅是一步之遥,却再也无法前行。
“明远,王梓虞是我,可我已经不是王梓虞了。”止泊有些落寞地看向半个身子沉在泥潭里的明远,道:“他死了。”
明远闻言停止了挣扎,只能愕然地看着止泊,问道:“为什么……这不是我的意愿……”
“你只是后悔罢了,倘若如今死在你面前的是秦泱,你也会同样后悔。”止泊轻轻笑了笑道:“我不曾想过要难为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不会。”
“梓虞……”
明远唤了最后一句,整个人没入泥潭中,再不见踪影。
山谷还是那个山谷,栽满花草,悄然静谧。
所有的人都忘了在这个山谷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王司贤失踪了。
而王梓虞。
这个世上,从没有过王梓虞。
明远醒来时坐在春暖阁中,他想了想,方才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摇摇头站起身,却不慎碰落放在桌上的一本书。
明远弯腰捡起随手翻开,内页早已腐朽,好些页已经丢失不见,文字也十分模糊难以辨认。他仔细翻看了下,倒也不是什么古书典籍,不过一本戏文,蓦地翻到一页,却是一幅画像,白衣墨发的男子立于悬崖,容颜可谓绝色,正回眸看着他,角落处还写了一行小字,止泊神君。
明远轻轻皱了皱眉头,将书合上,是何人将这一本书放在这?
“止泊神君……”明远念叨着,将书放回到桌上,转念一想又或许是秦泱从哪找到的书还没看完放在这的,便又拿在手里出门去了。
屋外春华烨烨,秦国依旧还是那个秦国,四海升平,再无纷乱。
第 30 章
止泊将自己关在山谷中,既没有回他的玉轮峰,也没有再去看一眼已经忘却所有的明远。
一天两天。
一年两年。
十年二十年。
止泊没有离开,行已便也没有离开,不远不近地守着。
就像很多故事都有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开头一样,行已认识止泊是在很多年前,久到他已经数不清这中间天翻地覆过几回。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不往天收归各界送上来的灵册,殿前封印还完好,殿内却站着一位他从未见过的神君,手里还正在翻阅他的灵册。
那神君抬起头看见他来了也并未慌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闯入有何不妥,端详了片刻后问道:“你能看得到我了?”
“嗯。”行已轻轻点头,身为六界九天灵帝的他看不透眼前这位神君是何来头,只是方才问的那句话,让行已有了些许眉目,便反问道:“你是新任的纵时神君?”
“大约是吧。”那神君将手中的灵册放下,站起身问道:“这是你的地方,那我该去哪?”
行已皱起眉头答道:“看你想去哪。”
“哦?我看对面那座玉轮峰就挺好,我能去那吗?”
行已一愣,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能换个地方?”
“那地方有何问题?我早先看过,挺喜欢的。”
行已叹了一气:“不知神君的早先,是多早前?”
“就是……不早前。”那神君笑得狡黠,似乎是认准了玉轮峰。
行已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转过话题道:“天山上大约已经现出了你的神骨,我同你去取吧。”
那神君闻言从台上走下来,看着行已问道:“取了放在玉轮峰吗?”
行已被噎住,半响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道:“随你。跟我来吧。”说罢,行已伸手招了他需拿走的几本灵册揣在手里,抬脚便要施法离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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