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都快不认识‘保护’这两个字了。”
亓云舒服地靠在他怀里:“看看就算了,日本的热血动漫都这个调调,强调‘牵绊’啊‘保护’啊。中国的影视里很少出现这样激烈的词,我猜中国人大概潜意识是认为既然是朋友就应该‘牵绊’,什么人什么东西对自己重要就应该‘保护’,日本人倒是热衷强调来强调去,有时候让人觉得流于表面。”
罗靖和笑道:“和日本人做过生意。他们的确倒是最重视表面功课,比如职务比我低的负责人员见到我一定要鞠躬,我不懂日语,翻译告诉我他们用的全都是最高形式的敬语——而实际上过程并不很愉快,日本人骨子里是蔑视亚洲人的。表面礼数倒是十足,我们这方面一点实际利益都没有。”
罗靖和这个年纪的人,少年时没来得及被普及日漫日剧,看《红岩》这样的倒是比现在年轻人有热情,因此对日本这个国家感觉绝对好不了。亓云也不和他多说,只是每次看自己放日系动漫罗靖和就皱眉,之后只好用耳机。
“比如你喜欢看耍猴戏,有必要连那只猴子也一起爱吗。”亓云又蹭蹭:“你说的也对,到底只是动画片儿而已。”
罗靖和和亓云差了十多岁,三年一代沟,那么他们之间大概差了三四个沟了。人和人之间相处讲缘分,还得靠技术。亓云珍视罗靖和,罗靖和疼爱亓云。先决条件健全,剩下的事也就不那么困难了。两人生长的环境不一样,爱好也差得多。亓云从小寄居在奶奶家,虽然奶奶并不待见他,但到底是个知名教授,亓云从小耳濡目染被熏陶了不少。亓云奶奶擅长钢琴,爱听意大利歌剧。亓云从小听着,爱听不爱听都已经成了习惯,听着这些旋律亲切。而在罗靖和看来,“艺术”是个挺遥远的词。他欣赏起来多少有点吃力。看名家油画,他觉得只是一些色块图形,不能理解有些人为什么激动。听音乐,钢琴小提琴他听起来没什么差别,反而让他昏昏欲睡。某天晚上亓云拉着罗靖和去听音乐会,枯坐几个小时出来一看罗靖和小臂上一片青。
“真是个庸俗的人。”罗靖和敲敲前额:“我就怕真睡着了丢不起那人。可又实在听不懂。”
亓云在大衣袖子底下拉着罗靖和的手,默不作声。刚刚听罗靖和跟他秘书处打电话,似乎他白天和人洽谈项目唇枪舌剑刀光剑影地开了一天会,晚上强打精神和自己出来听音乐会。从此亓云再也没有提过任何关于这些事情的话。倒是偶尔罗靖和精神压力太大晚上失眠,亓云就给他放轻快的钢琴曲,把声音压得极低,断断续续悠扬绵长,像是母亲拍哄婴儿时无意义的重复的节奏。罗靖和很快就能入睡。
饮食上亓云喜欢腥气的鱼虾贝类,特别是河鱼。但是罗靖和吃得少,说是受不了这腥味儿。平时倒是只就咸菜就能吃几个大馒头。
亓云想大概是罗靖和幼时家里根本吃不起这一类东西的缘故。一直没有吃过,成年了反而无法接受。从小一直咸菜馒头的,即使是现在,吃起来也顺畅。这么想得亓云心里难受,倒被罗靖和看出来了,所以开始吃的全面些,尽量不表现的那么明显。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淡安逸地过着。一日午饭后,罗靖和突然递给亓云一把钥匙。大型号的欧式复古铜钥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非常漂亮。
“这是?”
罗靖和收拾饭桌:“房子我其实早就买了。简单地装修之后,散了一年的气味。现在搬进去正好。”
亓云愣:“我还以为你正在攒钱呢。”
罗靖和刮刮他的鼻子:“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穷。”
周六上午两人去看了看。在t市有名的富贵区,位置向阳,景色很好,看上去和风顺水的。漂亮的二层小楼,不大,但是带着的花园却不小,四周一圈黑色的钢艺扭丝大栅栏,很有气势。
“统共找了四五个风水先生来看,都说这里最好。养人的地方。”罗靖和打开电动大门,开车进车库:“前天刚请保洁公司里外彻底打扫了一遍。两周之后搬过来,好不好?”
“又是算的日子?搬家是得挑个日子呢。”亓云笑道。
小楼外面看上去不算突出,漂亮得一般。进了门才发现里面装修得简洁大方,舒适得体。室内设计做得很好,很有空间感,让人心情舒畅。亓云在大客厅里打个转,然后跑到饭厅,玻璃钢晶莹透亮的桌椅,上面垂着一排极有质感的灯。亓云吹个口哨,再进厨房。地方很大,橱柜都选用的防水防锈的钢制,很有清洁感。一楼还有个大书房,棕红色的木质办公台大书橱,亓云笑:“你那时大概没想过这房子里还会再多一个人。”
罗靖和笑:“这也是你的书房。”
一路顺着螺旋状的楼梯奔上二楼,三个大卧室,每个都带着有点奢华的卫生间。
“哪个是我们的卧室?”亓云伏在二楼楼梯走廊的栏杆上向下快乐地问。小楼二楼比一楼小一个大客厅,因此上了楼梯之后是一个沿着墙壁的带着扭丝栏杆的露台式走廊。罗靖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头微笑着看亓云,“你喜欢哪个就哪个吧。”
“哦哈哈,太棒了,这是咱们俩的家!”
“嗯,咱们俩的家。”
罗靖和只是笑,看着亓云小孩子似的兴奋地蹦来跳去,每个屋子都要进去探索一番。
新家的味道。
搬家是一个繁重但是快乐的工作。罗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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