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
林方生与赫连万城正在一处山坡上,俯瞰不远处两支军队交战。
法术与炮火齐飞,却是惨烈无比。
敌军主将营帐掩映在浓雾之中,唯见一面穆字大旗烈烈飘扬,又听传令兵来报,只道战事胶着,请求援军。
赫连万城目光清冷,扫过山脚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鲜血已将山脚泥地泡软,混成泥潭,竟有几分血池地狱的假象。
那浓烈血腥,和受伤士兵哀痛悲号,宛若真实--
林方生不由紧扣手指,却听赫连万城冷然道:“方生,你道这不过一场幻梦,却怎知这些个生灵魂魄所经历痛苦折磨,俱是真相。”
林方生尚未明了他话中深意,赫连万城已一夹马腹,道:“取枪来,朕要亲会大将。”
便有亲兵送上一杆玄黑的精铁长枪,赫连万城掂量一下,道:“罢了,权且如此。”
手握长枪,扬声道:“征漠,方生,炎夜,随为师出阵。”
林方生顿时眼中一热,却自师尊眼中惊鸿一瞥,亦似有几分眷恋。
征漠与炎夜却也仿若如梦初醒般,四人四骑,宛若四道利枪,冲破敌阵。
穆天降一身黑衣黑甲,亦是手握一杆精铁漆黑的长枪,枪头却分三股,斜斜指地,昂首挺胸骑在一匹高大漆黑独角马上,煞神一般,周身黑气萦绕,眉宇间却有几分戾色,又有几分愤怒,却将原被那睥睨天下,百无聊赖的眼神,冲淡几分。
一方是穆天降,一方是万剑门,对峙之时,黑红浓雾慢慢降下,那些喊杀声,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那些厮杀不休、含笑战死沙场的身影,俱都融化一般,消失不见。
天地俱寂,就连他几人j□j那战马,亦是失了踪影。
穆天降却是大笑起来,嘲讽道:“本座不过弄些小是非,杀上几千个魂魄,你便坐不住了。赫连万城,你枉修杀道,竟如此妇人之仁,倒省了本座不少事。”
赫连万城只道:“兵魂无辜。”
征漠与炎夜却尚有几分疑惑,问道:“师尊,究竟出了何事?”
穆天降冷然道:“你等皆在六道仙人镜梦阵中尚不自知,若非本座慈悲,只怕就要一梦千年,至死方休。”
此言一出,四周黑红浓雾便加速流转,仿若在抗拒外物一般,穆天降亦是皱眉,道:“瞒不了几时了,速速醒转。”
林方生却在此时突兀开口道:“且慢。”
又取出天京阁来。那天京阁自冰原损伤后一直被林方生放入丹田中温养,如今已尽数修复了。
亦是飞速长高,变成一座三层阁楼,庭院中灵泉温润,那株啸日黑榆木却仍是细小一根,却坚硬无比,剑气锋锐。
林方生道:“机会难得,且一同入内,前往无界。”
语调神色,却一改常态,放浪不羁。
赫连万城已出手如电,将林方生手腕扣住,另只手两指并起,就要点在林方生眉心。
林方生却在此时又唤道:“夫、师尊!”
却又恢复了常态。
见师尊不再袭击,林方生方才道:“一言难尽,请各位先入天京阁,容我细说。”
穆天降冷哼一声,却似有所察觉一般,并不多言,转身迈入天京阁中,万剑门师徒四人亦是入内。
林方生又放入灵石驱动,天京阁便慢慢行进,破开浓雾,往天空攀升而去。
禁制张开前,却有两道光芒闯入院中。
落地时却是一人一蛟。安海将缩得只有手腕粗的红蛟捧在手中,憨直脸上满是庆幸,道:“幸不辱命。”
几人并不耽搁,林方生立在黑榆木下,就将黄龙之事大略一说。
那黑榆木就宛若在一旁聆听般,不时抖抖枝干,仿若点头。
赫连万城跟穆天降便各自伸手,握住黑榆木一截枝干。
又听林方生语调一变,喝道:“不可!”继而苦笑,“你二人一为剑修,一为魔修,若要同时试探,老夫疲于应付也就罢了,若是惊动六道,又要费神破那劳什子的镜中阵,如今可耽误不得。”
林方生本清俊淳厚,师门教养得极好,仪态修养俱叫观者如沐春风,一见就心生好感。
如今神态大变,竟叫人生出几分别扭来。
那二人倒是未曾触碰黑榆木,炎夜却突然暴怒,挣破衣衫,将林方生扑倒在地,呲牙低吼,森白利齿距离咽喉不过半寸,苍冰锐利双眼牢牢紧盯。
林方生--黄龙苦于林方生修为不过金丹,挣脱不得,只得扭头避开那狼头喷来的阵阵寒气,扭头道:“你当老夫喜欢占人身躯不成?想当年老夫英俊伟岸,高头大马,虎背熊腰,哪像这小剑修,腰细得……咳咳……呜……你这畜生……滚开!”
后半段却又是林方生挣扎蹬踹,征漠方才拽住炎夜后颈皮,将他拉开。
其余人等却是皱起眉来,这黄龙当真狡猾,一遇袭击,便缩回木中,叫林方生做了挡箭牌。
一见炎夜被制住,黄龙立时又道:“事急从全,各位何需拘泥,既然同这小子有过肌肤之亲,灵力交融,他有无损被制,皆有感应。我黄龙虽非名流大仙,却还是个男人,一言九鼎,只暂借此子躯壳行事。事了自然离开。”
穆天降却冷笑道:“阁□为无界中人,又是魔修,竟对他界的危机如此着紧,可真是急公好义,心怀苍生。”
黄龙嘿嘿一笑,抬手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不由失落搓搓手指,道:“替我提醒这小剑修一句,这几日在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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