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穴道一解,已能动弹,只是他昏睡太久,全身麻木,暂时也只能躺在床上。
两人身躯贴的近,呼吸都粗重。宋楚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夜幕,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
沈征鸿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心头的不适。宋楚只这一句话,已消了他心中所有的烦闷。他无力的举起手臂环住他的肩,轻叹口气。
“对不起,宋楚,是我没有预料到这次的危险。”
预料?这种事又岂是能预料到的?
宋楚想笑,心头却酸楚。
这个人,总是无条件的对自己好,自己刚刚怎么会如此去伤他?
宋远不多时便唤了大夫来,宋楚已自床上起了身,沈征鸿开口想叫他,但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唤出声。
沈征鸿身上的伤很重,宋楚那几脚用了全力,若非他功力深厚,此时定然半死不活,决计还不会能好好的站一天。他手上的伤更为凄惨,手背被宋楚抓出五个洞来,血还潺潺的往外冒。
宋楚听着大夫的话抿了唇,眼神不敢往沈征鸿望,只静静的看着窗外,思绪茫然。
大夫开了药便即离去,下人拿了药去厨房煎了,于伯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惊呼道:“少爷,你怎么会受伤的?还这么严重?”
宋楚有几日没有见到于伯,此时陡然见到他,怔了一下后,连忙抓住他的衣襟,道:“于伯,你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是不是?”
于伯被他唬的一跳,神情疑惑,“小宋公子你说什么?什么事?什么有关?”
宋楚心下发怒,冷笑道:“你还装什么?上次是你带我穿过那片松林的是不是?你难道不记得了?”
于伯面色更是生疑,“什么松林?是不是这院子后面那一块?我没有带你去过啊。”
“是后园的那一块,你装什么傻?上次你带我从那穿过的,你难道不记得?”宋楚皱紧眉头,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宋远和一旁的沈征鸿都感到惊愕,于伯道:“小宋公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后园没有成片的松树,只有角落里偶尔有一两棵,而且我也不记得我带你走过什么松林。”
宋楚心下惊疑,沈征鸿也道:“宋楚,后园的确没有松林。”
宋楚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脸上有皱纹,白白胖胖,额角还有汗珠,的确是于伯。那当日那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的臆想?
宋楚松开手,使劲摇头。
不是臆想,绝对不是臆想。那日于伯还跟他说了沈征鸿,还告诉他沈夫人平日喜欢礼佛……
他突然想到什么,急问道:“那沈夫人平日是不是喜欢礼佛?”
于伯摇头,“夫人平日不喜欢外出,基本都是在阁楼里待着,其他时间会到堡内各处看看,至于祠堂,也很少见她去。”
宋楚闻言,心下大乱,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却哪种都解答不了心内万千的疑问。
其他人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俱是疑惑,宋远问道:“哥,怎么了?”
宋楚摇头,跌坐在椅中,双目无神。
于伯年纪虽大,但也料想其中有什么事不寻常,他试探的问道:“小宋公子,你是说曾经有另一个我带了你去一片松林?还告诉你夫人平日喜欢礼佛?”
宋楚不答,恍若没有听到。宋远道:“于伯,我哥兴许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于伯连连点头,“近日沈家堡出了许多事,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我去叫下人送些燕窝来。”
不多时有下人送了药跟粥来,宋楚本不想吃,但被宋远强迫着吃了些。他抬头看了看沈征鸿,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心下发空。
宋远左看看又看看,突然叹气道:“哥,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宋楚道:“死人脸,你代表的是整个宋家庄,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明日你便离开吧。”
宋远听他如此说,唇角露出冷笑,“哥,难道我这个弟弟当真如此不入你的眼?还是当年的事仍让你耿耿于怀?所以你什么都不愿说与我听?”
宋楚一怔,宋远继续道:“是不是这样?当年的事你定然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不是?觉得爹娘为了我牺牲了你,所以现如今连我也恨在心里?”
宋楚自与他相逢后,没有在宋远脸上看到过怒容,此时陡然见他语气犀利,心中一紧,连忙道:“死人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上次你也是故意离开宋家庄是不是?你当真不想再见到我们?”宋远唇角的讥讽扩大,“哥,你觉得你委屈,我何曾又不委屈?当年我也不愿意拿你来换我,你走后宋家庄如此辛苦的找寻你,难道你真的不肯谅解?”
屋内静谧,三人都抿了唇没有说话,屋外寒风阵阵,似又要落雪。宋楚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小远,我的确有些难以释怀。但是我离开宋家庄,也是为了爹娘跟你好。”
宋远看着他,“那是你自己以为,并非就是事实。”
宋楚看着他倔强的脸,依稀有几分小时候执着的模样。他饮了一口茶,道:“好,我便都告诉你。离开宋家庄后我四处游荡,直到遇到我师傅。他教我武功,教我学识,带我游历天下,直到他后来双腿残废,我跟林御出门,林御不知被谁所重伤,我便来了沈家堡求药。当时我跟沈夫人约定,她给予我‘生死丹’,我就待在沈征鸿身边,直到他的厌食症和梦行症都完好为止。”
宋远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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