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来?反正理由一定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吧。叶久淮垂低视线。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往旁边走开。
那种无谓的态度让傅恒则相当不悦,迅速伸手拉住他的膀臂。
“你——”
“呃!”施打点滴的地方遭男人强劲的力道粗暴拉住,叶久淮不禁痛喊一声。
傅恒则一怔,感觉到掌中的胳臂几乎可以被自己折断而不觉松了手。
叶久淮抚着肘部,退到墙边。听傅恒则隐怒对自己道:“……你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麻烦,所以自己才拒绝的啊。叶久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叫正确了,蒋统其请他来照顾自己,实在是个要命的错误。
“我不……”
“上车。”
就算没有直视男人的脸,从严正的语气就足以听出毫无转圜与讨论的余地。
在公司里,身为下属的自己有过太多次类似的经验,僵持下去,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在傅恒则强硬的态势之下,叶久淮也只能沉默地坐进车里。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只是偏首睇向窗户外往后飞逝的景色,让自己的心思飘远,就不用感受连呼吸都可以侵蚀的凝滞气氛。
“你想吃些什么?”
旁边的人突问。叶久淮由玻璃窗面望见傅恒则的轮廓,试图能够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倒映的影像太模糊,所以才会感觉不到对方的关心。
“……我只想回去休息。”
闻言,窗面的映影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不要浪费时间。”
叶久淮闭上眼睛。“……随便……什么都可以。”
怎样都……没关系。
傅恒则不发一语。将车开至一家专门卖粥的小店,在几乎就是被“监视”的情况下,叶久淮食不吃味地独自吃完一整碗热粥,傅恒则才开车带他回宿舍。
“谢谢学……经理。”
仅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了,所以叶久淮轻声改口。
傅恒则的眼里一闪而过些什么,看着他下车,关门。道:“我还会来找你。”
留下这样一句话,黑色的车身随着沙尘远去。
原以为只有今天、就这几个小时而已,所以自己忍耐那种被人看管的不适感,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叶久淮原地怔愣半晌,嘴里残留的食物腥味忽然让他想吐,急忙上楼打开门冲入浴室,呕地一声,适才吃的海鲜粥,有大半碗都进了马桶。
“咳、咳……”涕泪纵横到连自己都不想照镜子,他颓然靠墙坐倒。
耳边回荡着冲水的声响,和傅恒则的话语。
还会来找你……
嘲讽般扯了下嘴角,接着,哀伤地将脸埋入弯起的手肘当中。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这么难受,却又那样,无法摆脱。
或许是药里掺杂安眠的成分,又或者身体机能的抗议。在吃过药之后,叶久淮陷入沉睡,直到星期日早上,之间二十几个小时,除去上厕所,他几乎就是躺在棉被里虚度。
是由于想到傅恒则会来,他才恍然惊醒。
一看钟,早上六点二十分。
不晓得傅恒则什么时候出现,也许等一下门铃就会响起……反复想着这种无聊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其他地方。在发现不小心把洗面乳挤在牙刷上的时候,他无奈地洗掉那白色的膏状物体,不懂明明是假日的早晨,为什么自己却比平常还更加紧绷。
一定都是那个人的关系。
那个人总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大、很大的压力……
思及此,胃部莫名地隐隐作痛。心底深处却又矛盾地觉得,如果不是生病,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要来找自己吧……
把毛巾盖在头上发呆,听到外头有声响,他才赶紧盥洗完毕。走出去,信箱里有当日的报纸,刚刚的声音只是送报生而已。
抽出报纸,打开翻了翻又放下。他坐在长椅上,虽然空腹一日夜,却也没有找东西来吃的yù_wàng。
像是在等着谁,却又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在椅上昏昏睡去,感到寒冷所以苏醒,睁开眼,窗外已经黑了。
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反正傅恒则本来就没有义务,而且根本就不曾约定时间,自己还是被他所惩罚的人,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有趣似地笑笑,摇晃起身,抓起桌上的药包,倒了一杯开水,随便将药丸给吞下。
已经不再是需要休息和睡眠,由于身体无法接受到热量供给生理机能来动作,只能用睡觉来保持住体力不要流失。
室内电话似乎有响起的迹象,他伸手要接,却不小心将话机翻倒,电话线被扯掉了,他也没有力气装回去。再次睁眼,当发现时间快速推进到星期一中午时,叶久淮也放弃去上班的打算。
公司的事,请假的事,他什么也不想管了……
电铃声忽然震天价响,潜意识告知大脑必须下床开门,困难移动沉重的脚步,光是扶着墙壁走到门边就花去三分钟。
直到不稳跌进来者胸怀,他还是处于神智恍惚的状态。
“对不起……”叶久淮小声道歉,微弱地呼出所息。
头晕目眩的感觉驱赶不去,眼前犹如坏掉的电视机充满杂讯,是撑靠着对方的身体才能站直。
“你为什么没来公司?”
头顶上的人说话了,熟悉的冷酷口吻就在耳边。叶久淮这才骇然吓醒。
“啊——”
极为错愕地退开,因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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