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这儿呢。”
王婉如脸颊涨得紫红,强撑着与他对视,
阎漠笑道:“你也不看看眼下身处的地方,就这么对景瑜出言不敬,当本尊是死人么?”
闻言,九尾大人眸底重新浮起笑意,端起茶盏吹开浮叶,十分悠闲地抿了一口,说:“现在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可以说出来听听。”说完,戚景瑜继续品茶,而眼尾的余光则轻飘飘地朝刑羿这边斜睨过来。
那一瞬间,刑羿蓦地产生了一种被人看穿的怪诞感觉,静了几秒,才道:“早在知道我体内有朱雀分魂的时候就对协会产生过怀疑,只不过到现在才确定了问题来自会长,这件事对我来说事关重大,我需要亲自回去一趟向他老人家问清缘由。”
这完全是意料之内的答案,戚景瑜神色平静如常,好整以暇道:“先不说重烨利用降妖师的野心和动机,单从协会角度来说,他们与妖勾结至深,早已偏离了斩妖除魔的正道,就算你曾经是备受重用的下任会长人选,贸然回去也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我没有选择,”刑羿说,“以我对会长的了解,他不可能因为‘稳定地位’这类可笑的理由就同意跟妖合作,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变故,况且青龙城府极深又心狠手辣,我不能白白看着协会在他手里毁于一旦——所以,这一趟非走不可。”
戚景瑜没着急发表看法,而是以一种审视的眸光看向刑羿,半晌,退一步道:“你若是非去不可我自然不会拦着,只不过你去了我小徒儿必定也会跟去。说句实话,我觉得梅家大院的两缕凤魂拿得太轻松了些,重烨获悉凤啻身亡不可能没有动静,我不能让小焕陪你犯险,他必须留下!”
“您放心,我也是考虑到这点,今天才会单独过来。”刑羿说。
戚景瑜眉梢一挑,道:“这么说你今天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刑羿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戚景瑜微微怔住,继而失笑:“刑羿,这事你敢瞒着小焕,就不怕他没看见你回去,再把我那间茶舍拆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刑羿淡淡道,“否则就像您说的,他不可能不跟我去。”
戚景瑜:“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掌握你们降妖师总部的位置,看来也是被有意隐藏起来了?”
刑羿平平“嗯”了一声,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妖力波动震荡开来,算不上有多么浑厚或是高等,甚至传递至此后连震感都非常模糊……但这里是什刹海,整个北京城的妖都清楚那四合院里究竟隐居者什么东西,那么既然敢在九尾妖狐的眼皮子底下展露威压,对方必定是来者不善啊!
意识到这点后,在场三人同时怔住。
紧接着,刑羿霍然起身快步朝当铺大门走去。戚景瑜震惊万分,快速跟阎漠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也没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妖力是怎么回事,颇为不解地摇了摇头。
戚景瑜眸色冷暗,眉心不禁拧紧,用一种近乎自语的声音喃喃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你是指什么?”阎漠追问。
戚景瑜说:“那个内鬼,不是池修,也不是清慈,但它就在彼岸茶舍……”
阎漠不解:“这怎么可能?彼岸茶舍被你保护得密不透风,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闯入,更何况是一只妖?!”
“它不是闯进来的,而是被人带进来的。”搁在扶手椅上的五指瞬时扣紧,手背经络暴起,戚景瑜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咔嚓”一声将金丝楠木的太师椅扶手捏得粉碎,“是我大意了!”
说罢,他起身同时身形刹那消失,阎漠怔愣一秒,紧跟着追了出去。
夜七点,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南锣鼓巷路灯亮起,刑羿冲出当铺后径直朝彼岸茶舍方向跑去。
倏然之间,九尾妖狐雪白的兽影凭空现身,横在刑羿身前,用戚景瑜的声音道:“来。”
刑羿单手一撑翻身跨上狐背,紧随其后的三花狸猫四肢蓄力蹬起,也跟着跳了上来。
“景瑜,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阎漠道,“那妖是被谁带进来的?”
刑羿听出端倪,对戚景瑜道:“您知道了?”
戚景瑜说:“只是推测,还有待确定。”
妖力发散,异化出幻境掩去身形,九尾妖狐纵身冲进胡同,在一家家亮灯营业的小餐馆前快速掠过。
“我们都大意了,刑羿本身携带一缕朱雀魂是为了利用同血脉共鸣的特性定位凤魂所在,他的特殊决定了与他同行之人就不可能没有问题!”
“那个被改造成鲛人的孩子?”阎漠怀疑道,“这不可能啊,从他进门开始就充满了变数,重烨不可能算计到你会把他送回协会,更不可能料到会在未来某一场拍卖会上偶然相遇……”
“没错,这些都不可能。”戚景瑜说,“但是有一点例外——”
“那只犼妖。”刑羿声音冰冷,兀自接话道,“重烨算准了按照杜秋的性格会伺机放走傀儡,而他身为降妖师有甚至幼妖独自成活的几率极低,所以十有八九会将它留在茶舍?”
戚景瑜道:“也可能更直接的将这段命令植入了那孩子的思维里,这种程度的蛊惑对高阶妖兽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这还是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阎漠道,“彼岸茶舍四周的结界保护森严,那犼妖若是有鬼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进到茶舍而不触发结界警报?”
“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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