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容御拔剑的次数倒是不少,可回忆起来也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竟是这般遥远,今日看是南宫御,仿佛就在昨日,筑子遥会心一笑。
被对头在自己的地盘上威胁,木阮飞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羞辱,不过这也是他有生之年唯一的一次。
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心,可自己大意落在了他们手里,任其摆布,事实既是如此,愤然坐下,言:“除了婉儿,你们有什么是我做得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但唯独她不行。”
不知此刻芙婉心头有何感触,筑子遥瞥了眼低头不语的她,强调道:“恐怕要让单于失望了,我们只要婉儿姑娘……”
“不可能!”筑子遥还未说完,便被木阮飞三个字直接打断。
不过前者也并不在意,继续道:“单于何不听听婉儿姑娘的意思?我的安危定然有我保证,筑某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婉儿姑娘出一点事情。至于她的去回,我做不了主,倘若不是单于心中没底,害怕失去,又何须忧心?”
字字戳心,如此被人之间捅破心思的感觉定然不好受,木阮飞面上五味杂陈,真是叫人不好接答。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就是让自己爱的人找到他的爱。”
筑子遥说完这一句话,周遭一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房里的四个人各有所思,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过了很久,仿佛是天快亮的时候,芙婉突然伸手握住木阮飞的腕子,柔声细语道:“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请相信我!”
后者张口结舌,默然应允了,芙婉莞尔一笑,突然感到心下某一处微微跳动,不由得自己也为之一愣。
自己心爱之人交给别人照顾,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木阮飞看着芙婉许久,几乎是望出了神,筑子遥逗趣道:“倘若单于实在担心我们带着婉儿姑娘走后不回来了,不如就将兰亭院那个姑娘当作人质,你放心,只要有她在,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木阮飞嗤笑一声,倒是释然了些,道:“五弟倒是对这位平阳公主很是上心,既然筑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便将她留下来几日,想必汴国皇帝也不会大动干戈罢?”
“单于放心,陛下那边有我们在,绝不会让姜国难堪,还望单于万事以黎民百姓为重,挑起战乱,吃苦的终究还是他们。可是,他们又有何错?”
朝阳渐渐爬上天际,木阮飞朝筑子遥重重一颔首,“我会仔细考虑的,照顾好婉儿。”说罢令人找来三套姜国将士军服,道是一会他去微服令三人跟着混出去。
正如木阮飞所言,他们顺顺利利便出了南阳城,出了姜国。
途中,芙婉淡淡复笑,嘴角稍微莞尔,谓然:“你们当真不担心皇兄会对平阳公主做什么吗?”
筑子遥漫不经心道:“她就是假借已死之名出来身边也不忘带着数名暗保,倘若真出了什么变故,也只怕是要血洗姜国皇宫了,与其担心她,倒不如关切一下你那位皇兄。”
芙婉恍然,也便安下了心,是以她完全信任木阮飞,他说不动就一定不会动。
身后之人终于沉不住气,不慎一下s_ao动,筑子遥泠然一笑,对南宫御道:“你先带婉儿姑娘回去。”
“我留下来。”
“不。”筑子遥毅然决然地坚定道:“好歹我也算她半个师父,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南宫御不再言语,虽然他并不喜欢和生人走得太近,但对于筑子遥的话,他无力辩驳。
待二人走后,葱葱榆树后渐渐转出一个人影,轻声叫了一声:“师父。”
筑子遥默然接受。
虽然自己曾被花妙一利用,也上过她的套,但筑子遥看得出来她并非j,i,an险小人,只是可惜跟错了主。
其实花妙一至始至终都没有欺骗过筑子遥,只是她的话比较含糊不清,使得听的人会错了意罢。事前筑子遥还在气头上,便将怒火发在了她身上,如今想来倒觉得有些个愧疚,道:“你想求我救简柯?”
似是微微有些愣怔,稍颔首,意味深长地道:“师父果真还是师父。高公公本是许诺我,只要我替他做事助公子坐上皇位,我就可以成为他的皇后,但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后贵妃,只要可以一直留在公子身边那便足矣。可是,近日高公公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然对公子不利。”
筑子遥长吁短气,尹智那边的桃花还没有解决这便简柯这里又出了事故,他无奈感叹,从前也没见这二人桃花运有多好,怎的一到凡间净是些红颜知己的烂桃花。
不过,好是芙婉和花妙一这二人都非寻常女子,她们拿得起放得下,一句“只要可以一直留在公子身边那便足矣”令人何其感慨,昔日一声“此番也不过圆了我的私心,他不来,也是情理之中”又叫人多少怜惜。
筑子遥不知从何慰藉,又不想因自己的话语惹人误会,再生事端。
“我可以救出简柯,但是,倘若要你从此再也不见他,你可还愿意背弃张远……高公公?”筑子遥以一种柔和的语气道。
筑子遥自以为没有同情一个痴情可怜人儿而抛开故交的超凡气度,所以她不会留下一点期盼,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伤得死去活来,不如早些断了念想。于芙婉是如此,同样地,今日对花妙一亦是这般。
并非他无情,只是世道所迫,总会有人得意有人失,他宁愿那些人是过路的无辜百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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