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还真不知道,一下子愣在椅子上。郭朴带着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全说出来的神色:“大人,这铺子的事情,其实你我都不应该过问,管他们铺面开到哪里,你我是同僚,总低头不见抬头要见。比方说我就大度,大人你府上冷落我的妻子女儿,我从来不当一回事。妇人说的话,你我能信吗?”
“是是,说得是,”文大人身子动几动,觉得坐不住。下面明明是软垫,他却觉得有芒刺出来。
郭朴长叹几声:“要我说,铺面没安好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可以让他们避开。现在开业有日子,大人来说,我让他们避开,他们也未必退。大人,我家请的掌柜的,从来只听母亲的。不过大人你既然来了,我得给你一个面子。明天让他们把那牌子撤了,好让大人你回去对夫人交待。”
他嘻嘻一笑面上全是笑谑:“大人不想这般敬重夫人?”文大人赶快摆手:“这话可不能说。”传出外面去,就成文大人惧内。
文夫人在房里心焦如焚的等着,好不容易听到一句:“老爷回来。”她才翘首,丫头又有一句话:“去了姨娘房里。”
“砰”地一声,文夫人重重又摔了一件东西。
郭朴转回房中,凤鸾斜倚睡在床上,念姐儿坐床头,甩着两只小腿同母亲嘻笑:“二妹过生日,我来操办。”
二妹坐床尾,一只脚压在床上,一只小腿乱晃不停:“按我说的请人来。”抬头见父亲进来,二妹和念姐儿跳下床欢呼:“可以去睡觉了!”
凤鸾装不悦:“哎呀,几时不要同母亲在一处?”两个女儿一起骨嘟着嘴,偏着头:“不让同母亲在一处嘛。”
“去吧,不要再玩得很晚才睡。”凤鸾学着她们偏着头,含笑手抚在小腹。念姐儿过去抱住郭朴大腿晃上几晃,再嘻嘻松开。二妹则是蹲个马步,用力抱住父亲大腿使劲儿的拔,郭朴气定神闲:“用力,就这力气,你只好吃奶。”
一手牵着一个,对妻子是一个飞眼,郭朴送孩子们回去,看着她们睡下才悠然回来。廊外冷风直灌进颈项里,好似关外大风。
回来学话给凤鸾听,郭朴自夸道:“你丈夫厉害吧?”凤鸾摇头:“这主意是郑掌柜的。”郭朴大模大样:“他这个人是我的。”凤鸾再摇头:“这首饰是我拿出来的,虽然是你给的,可现在是我的。”
“你这个人,也是我的。”郭朴很是息事宁人:“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兵来我这将挡,他水来,”凤鸾手点着鼻子笑:“我是土吗?我来土挡?”郭朴哈哈大笑,凤鸾睡在他怀里,给她拉好被角,糗她道:“百年千年的英雄,不过黄土一堆。”
烛火熄了大半,月光冷幽幽照将过来,郭朴心回关外,手更轻抚凤鸾。第三个孩子明年三月里生,皇上会一气之下,让年前去辽东吗?
辽东实在奇怪,这么好打的仗夏汉公能打输,必有隐情!天时地利人和,夏汉公占了三样具全。
按天时来说,夏汉公是奉旨而去,去到时天气暖和;按地利来说,造反的前辽东王刘据原本不是辽东王,大权应该多在王妃手中;按人和,那里有多少人肯随他造反?
这仗真奇怪!一战成就将军,一战也毁了将军名节。郭朴一晒,夏汉公也不算名将……。
再起来还是为辽东局势寻思,他书房里的沙盘换成辽东地势,每当眼睛看到徐云周那一处去,郭朴就微微一笑。想必临栖在家里,也是这样的用心。
天气转腊月,白雪打着堆儿的下来。皇帝走出来,跟随的太监为他披一领雪衣。大雪地里顿一顿,往贵妃宫中而去。
过两道宫室,见两排彩衣女子出来,皇帝满意的一笑,贵妃又为他亲选嫔妃,从来是自己一一看过再呈到皇帝眼前。
宫女们远远看到,两个人进去回报贵妃:“皇上来了。”贵妃赶快装扮一下,等到赶出来,却又迷惑。
雪地中,只见扫雪的宫人们,没有皇帝的影子。两边宫女讪讪低声:“走到雪松树下,御书房里总管太监来,不知道回了什么,皇上又回去。”
对着茫茫雪地,贵妃稍拧眉梢,再就心平气和的吩咐:“去个人看看,像是有什么。”亲眼看到两个宫女答应着离开,贵妃才聘聘婷婷转身回去。
没有半个时辰,去打听事儿的宫女回来,带着满面惊慌:“皇上大发脾气,让人现去找秦王殿下和廖大帅进宫。”
“哦?”贵妃更纳闷儿,她以为是辽东军情的事情,怎么能和秦王扯上边?儿子在其中,贵妃有些坐不住。好在她素来是能稳住,只不时让宫女去御书房外看着:“秦王出来,让他我这里来!”
书房里的地上,碎了一个琉璃宫灯,碎片旁边跪着秦王和廖易直。皇帝满面怒容,手指重重点在新送来的折子上。
他就是为这个才折回头没去贵妃宫中,现在重新再看一遍,更是怒不可遏。
上面写着:“忠武将军郭朴夫人周氏,先嫁郭门,后许商人赵安甫,又为中郎将孙季辅纳为妾……。”
“这等识人不清,有辱家门的人他也要!打起仗来,只怕也认人不清吧!”皇帝先是说得阴森森,再就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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