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饿醒的。
两人从凌晨胡天胡地地搞了一通,待到清洗完毕入睡时,初夏的太阳已经冒头了。一口气睡到了中午,胃终于提出了抗议。
龙启民抬起手去遮挡床帘缝隙里射出的强烈阳光。昨夜过得太美好,美好得不真实,像是一个幻梦……
幻梦?
龙启民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臂,还有手臂下空空如也的怀抱。
空的……
子知呢!?
龙启民猛地坐了起来,床上的被子卷得一团乱,然而再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他抓抓头发跳下来,一叠声地叫着“子知”“糖糖”,却没有分毫回应。地上还散落着深红色的二重衣,明明白白地印证着昨夜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他一场春`梦。
可是唐知呢?
龙启民大喇喇地光着身子遛着鸟,一脸惶急地冲出卧室,正要四处翻腾,却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缩成一团的褴褛猫,猫尾巴正疯狂地甩着。
龙启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唐……糖糖!?”
不带这样的吧?
猫咪凶巴巴地瞪着他,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控诉。
这种控诉一直持续到龙启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糖糖一反常态地没有跟着上厕所,即使龙启民开着卫生间的门,状似炫耀兼引诱地显摆他的大鸟——任劳任怨地给猫主子准备了丰盛的伙食时才稍微有所改善。见糖糖毫无挪窝的意思,龙启民乖乖地把捧着猫碗伺候糖糖进膳。
有鱼有肉有馒头,糖糖大约是饿狠了,一头埋进去呼噜呼噜地大吃起来,长长的猫尾巴竖了起来,轻微地摇动着。
糖糖吃饱喝足之后,继续缩成个团子,又恢复了凶巴巴用眼神控诉的模样。
龙启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糖糖……子知,昨晚是我不好,没把持住……那个,不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浑了!”
糖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鬼都不信。
龙启民吓得连饥饿感都觉不出了,继续赔笑:“子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看你穿成那样,又把套子都准备上了……实在是没忍住——哇啊不是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犯浑!是我犯浑!”见糖糖亮出了爪子尖,可不是之前闹着玩的只露了一点尖,这次是全伸出来了,龙启民忙不迭地认罪,再不敢扯别的。
——久别重逢,一见面就穿成那样,他哪能把持得住啊……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
“子知,好子知,你变回来好不好?昨晚是我混账了,你变回来,我给你按摩按摩?”龙启民讨好,却换来糖糖更狠辣的一记瞪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糖糖把头扭到一边。
龙启民哭丧着脸扮可怜,就差摇尾巴了,好话说了十车皮,又是保证又是发誓,才终于说得糖糖稍微给了点好脸色。
龙启民试探地伸出手去,见糖糖没再呲牙咧嘴亮爪子,便放心地把糖糖抱到了腿上——由于某种心照不宣的原因,糖糖的下肢活动貌似甚为不便——为了将功赎罪,也为了吃点豆腐,龙启民小心地拉开糖糖的身体,使尽浑身解数,卖力地按摩。糖糖懒洋洋地趴在大腿上,享受着铲屎官周到的服务,尾巴尖轻微地抖动着,眼睛也舒服地眯缝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哼上两声。
猫的身体结构和人还是有很多不同的,龙启民下手的时候分外小心谨慎,从后脖子沿着脊椎一路捏下去,前后腿也都细致地照顾到。
毛皮光滑水润,像是上好的丝绸在手底下流过,温温热热的,还随着糖糖的呼吸而起伏。龙启民捏着捏着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哎呀,昨晚穿回来的衣服一件不落地在地上,那现在糖糖岂不就是……
这么想着,手也渐渐地不规矩起来,带上了点调戏的意味——哎呀呀,昨晚太激动,光顾着干活了,没有好好地疼宠一下,实在是不该。但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将功补过还来得及嘛……
龙启民把糖糖翻了个身,手按在腹部,规律地划着圈,糖糖眯起眼,颇有些享受地叫了两声。
得到肯定的龙启民越发卖力起来,猫尾巴垂了下去,露出来下面两颗圆滚滚毛茸茸的……蛋蛋。
还有埋在蛋蛋后的……
龙启民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
“喵——!!!”糖糖瞬间炸了,一尾巴甩开龙启民,跳到地上,脊背也弓起来了,呲着牙,一脸的恼羞成怒。
……完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啊!
章十六·人靠衣装
“赞曰:长治握图,永鉴前车。景气融朗,昏氛涤除。政才勤倦,妖集廷除。先民之言,‘靡不有初’。”[注]——《熠书·釐帝纪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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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已经半个月都保持猫状了。
每天晚上他依然是要在龙启民怀里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团起来睡,丝毫不考虑他的猫奴美人在怀却无从下嘴的百爪挠心。好几次早上醒来,见到床单上“小地图”,糖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龙启民不纯洁的思想表达了十足的鄙视。
龙启民能怎么办?只有乖乖捏着鼻子认了。
《搏浪》增刊发行,龙启民的酬金也打到了账户上,楚主编还留了一句话:“周日中午北民市集,我请客。不许推脱,都来。”
龙启民唯有喏喏。
回去之后如此这般跟糖糖一说,糖糖怔了怔,像是想起什么不太好的经历一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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