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赵鸿修沉声问道,眼里多了几分疑惑之色,要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莫家大少身边冲动的怒莽小子。
自己很少入住酒店,一是没必要,二是不习惯。这次被父亲委命和c市的一位大客户商讨合作的协议,一连去拜访了许多天,也不见其身影。只好从c市郊区的别墅搬到离客户最近的酒店入住,守株待兔。连日的等待让他失去了平时的沉稳和耐心,变得烦躁起来。所以才会在试菜的过程中发生一系列的冲突。
他一直都待在k市,鲜少出头露面。就算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也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挑染成深蓝色的碎发搭在带汗的白皙额头上,闪着锐利锋芒的眼睛投过极不友善的神色,咬牙怒对的样子像是和他有莫大的深仇大恨。
赵鸿修玩味似地摸摸下巴,不留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这小子还真像一直被夺了食的狼崽子。
爪子真利。
目光下垂,突然看见手臂上多出来的几道抓痕,赵鸿修又勾起了嘴角,准备听莫辞的回答。
莫辞没有说话,刚才因为不知如何作答而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而他眼中的光芒并没有黯淡下去。
“呵呵……堂堂赵家大少的威名,有谁不知道。赵家大少所到之处,必定蓬荜生辉。可是……这里不欢迎你!白云也不会欢迎你!”
莫辞的平稳的话音徒然一转,针锋相对的话从他口中蹦了出来。
不知道将赵鸿修名字激动吼出时,如何遮掩住内心的余悸。
低头掩饰慌乱,又不愿放过赵鸿修,只是头脑一热,没有多想,胡乱拿了些理由来搪塞。
对,这个时候。他不认识赵鸿修,赵鸿修也不认识他。
此刻,他们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自己又从何处听到赵鸿修赵大少的“赫赫威名”?莫辞思维一顿,莫名的心慌起来。
这是个不费丝毫力气就可以推敲出来的谎言。
赵鸿修心机深重,定会猜得出来。
但那负面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他失去了理智,终于忍不住和赵鸿修动手。
这个人,总能够让自己失控。
莫辞扭过脑袋,不去看赵鸿修,任冲上来的大哥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你是谁?”
赵鸿修的语调出乎意料的冰冷,莫辞拙劣的谎言自脱口便已被识破,让他惊讶的是,莫辞为何会认得他,认得他这个鲜少出席晚会派对的赵家大少?
左思右想,脑袋里都搜索不出这人的半点信息。赵鸿修莫名的警觉起来,直视被莫言挡在身后护住的莫辞,迫切想知道原因。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言侧了侧身,轻轻握了握莫辞的手腕,予以安慰。纵观全程,莫言虽然感到弟弟的怒意来的突然,但还是表示理解。
莫辞一向是冲动易怒的,或许与这位赵先生有过矛盾口角。看莫辞牙关紧咬、针锋相对的样子,与这个人的矛盾可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化解的了的。
不过,只要有他在,这人不要想伤害到莫辞半分。即便矛盾是先有莫辞挑起,在他身边,莫辞就该受到他身为兄长的庇护。
“他是我的弟弟,赵先生。”莫言替莫辞公式化的回答,一面观测赵鸿修面上的神情,准备后面的措辞。
莫辞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动了几下。莫言一顿,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以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塞到莫辞的掌心,然后松开了莫辞的手腕。
莫辞小时候惹父亲生气,与之对峙,总是站在他前面,右手背后,将指甲刺进掌心,来抵挡父亲的怒气,倔强又惊惶。
他在父亲面前总是摆出倔强的神色,即使是错了也要挺着胸脯,不发一言的与父亲大眼小眼相对,不肯后退一步。
父亲从来都是被莫辞的倔强气得大力摔碎茶杯,忿忿起身,留莫辞一个人站在书房。殊不知,莫辞的倔强换个角度看来,就是傻的可爱。
莫辞不善言辞,不知退让。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同父亲解释原委,其实脑袋里早就一团浆糊。不然怎么会像一只呆头鹅般僵硬着脖子,不发一言呢?
面对父亲的怒气,年幼的莫辞还是害怕的。所以才会把指甲刺进掌心,让自己不被吓到。父亲看到的只是莫辞的身前,而莫辞的身后举动,只有他观察的最清楚。
一场火发下来,往往是夜晚睡觉的时候,莫言拿着达嫂准备的药膏,为莫辞血淋淋的掌心上药,听莫辞从牙缝里溢出来的痛呼。
以后在父亲发怒的时候,莫言总会在莫辞的手里先塞上一块柔软的手帕,不让莫辞有些长的指甲伤到手掌。
莫言身上带着一块手帕,已然成为了习惯。
“你认识我。”赵鸿修肯定的说,语气里多了一份森冷,他并没有看到兄弟俩的互动,对莫言的护犊行为颇为不满,他要的不是这样的解释。
“高攀不起!”莫辞的声音大了许多,然而莫言并没有让他的针锋相对继续下去。
莫言知道这位赵先生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不让矛盾继续深化,才是更好的解决方法。
“阿辞,住口。”莫言的声音压过莫辞,变得严厉起来。他转过身,向赵鸿修望去:
“这位赵先生,我弟弟并不认识你,或许……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有过口角朋友,他一时眼花认错了。对赵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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