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身体力行地改变了不少往日的少爷三不管做派,为了林子韬也为了他自己,脸发红地说:“刚学会熬粥,以后会学的更多!”
“哟哟哟!”余晖和蒋文明再次默契十足地起哄。
“爸,您坐那儿吧。”包小小见白玄海挑了最末尾的座位,便指着主座对他说。
冷不防地被包小小叫了声爸爸,白玄海半坐不坐地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面色平静的包小小,他这声爸爸叫得那么理所应当,叫得那么自然顺畅,叫得那么亲切平和,好像他们是相处多年的父子,又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就是,爸,您上座,坐我父亲旁边。”余晖机灵地化解白玄海的出神和停顿,随着包小小改了口。
“噢,好,好,好。”白玄海磕磕绊绊地应着,目光却始终留在包小小身上,内心情感的澎湃和激动,难以形容,也无法表达。
“就是,亲家,你坐那么远干嘛,叫孩子们坐那边,咱们吃咱们的,他们聊他们的,咱们吃饱了,你去我书房看看,我这儿收藏了不少名家的真迹,你也爱好书法,正好咱俩切磋切磋。”余秋风热情地招呼白玄海,欢欢喜喜地絮叨。
“就是,亲家,咱们以后常来常往,喝酒吗?晖晖的客户送来一瓶上好的红酒,你是大夫,你懂得,不是说老年人适当喝点红酒对身体好吗?我也是瞎喝,分不出酒的好坏。”马千里说着就要去拿红酒。
“不了。”白玄海摆手回绝。“我今儿开车来的,改日,改日登门叨扰的时候再喝。”
“客气什么呀!”余秋风为白玄海夹菜。“来,尝尝我家晖晖的手艺,味道不比外面的大厨差。”
闫晓磊厅里孤独地喝粥的林子韬,说:“我当时就不怎么吐,是不是反应轻的都是女孩儿?”
蒋文明放下筷子,略微思索,赞同:“估计是,我当时也吐得不厉害,恶心也就恶心了两三周,后面是能吃能喝,也没怎么忌口。”
陶行书自然知晓白玄海是夫产科的权威人物,对前辈恭敬地鞠躬说:“白老师,以后我爱人就麻烦您了。”
“别客气!回头病例转到我名下就好。”白玄海痛快地接收了林子韬。“你是骨科的,你的导师是丛文,我和丛医生是大学同学,他经常夸你,很有前途,骨科界的冉冉新星。”
“您太过奖了。”受到夸奖,陶行书不敢沾沾自喜,万分谦虚。“我是命好,才分到丛老师的手下,跟着您才是真的有前途呢。”
“行了啊,行书,马屁拍得有点过火啊!”余晖白了他一眼。“再拍马屁你也转不到产科,我岳父答应你了,肯定会认真看好子韬的,你就放心吧。”
说说笑笑地吃完饭,撤了菜,林子韬也回归到人堆里,恹恹地跟着聊了会儿天,时候不早,众人撂下礼物和礼金,各自打道回府,白玄海留下吃了晚饭才走。
“行啊,包子,我看你今儿改口改得挺顺利,不错不错,值得表扬!”余晖盘腿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数礼金。“嚯,你爸……噢不,咱爸居然包了这么大的一个红包,大出血啊。”
“哎,老余,本来我以为这声爸爸挺难叫出口的,可是刚才说出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多难,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也太没骨气了?”包小小暗自神伤地坐到余晖面前,挫败又纠结。
“谁说的!”余晖放下钱,正色道。“包子,这才说明你是有感情也是重感情的人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你能迈出这步,说明在你心里已经接受他了。包子,你看,你又不是富豪,你也没嫁给富豪,你也不是明星,我也不是名人,你爸能图你什么呢?他之所以跟我说出真相,其实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想有更多的机会可以看见你,想今后的岁月可以陪在你身边。他错过了你的前半生,难道你还想错过他的后半生吗?”
“不想。”包小小抱住余晖。“所以我才决定跟他相认。老余,我做得对,是不是?”
“太对了!”余晖宠溺地拍拍包小小的背。“包子,不要想太多,跟着你的心走,一切都是对的。”
深夜,包小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耳边传来余晖轻微的鼾声,他想,曾经的他以为他是不幸的,现在的他却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不是吗?
有深爱他的爱人,有疼爱他的长辈,有五个可爱的儿子,他是大众眼里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
感谢上苍,让他与余晖相遇;感谢命运,让他与余晖相爱;感谢时光,让他与余晖相守。
不知怎地,和余晖相识、相处、相爱的那些片段过电影般地在脑中浮现,岁月无情,带走人们宝贵的年华,岁月有情,为人们留下那些弥足珍贵的回忆。
一年后。
国际机场。
整个机场百分是八十的过往人的目光都被站在接机处的男人所吸引,该男人手里牵着一名留着蘑菇头的可爱小女孩儿,胸前和背后挂着两个长相相似小男娃,身前停着一辆三个车位相连的婴儿车,里面坐着三个又像又不像的小人儿,这么大的接机阵仗,煞是引人注目。
“爸爸,爹地到底什么时候出来?”蘑菇头的小女孩儿不耐烦地嘟嘴,连连催问。
“说好三点半下飞机啊,怎么还不出来?又没听见晚点提示!”前后背着孩子的男人抬腕看表,嘴里嘟嘟囔囔。
“爸爸,是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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