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没有解释,看向几乎没有改变的公寓,另起话头:“我想喝水。”
郑斐和听完问了一声“是口渴了吗”,没等他回答就去餐厅找热水壶了。上个星期,阿姨就跟他说饮水机坏了,他偷懒,没让阿姨叫人修,也没换,现在只能用热水壶应付一下。
安康看着这人在餐厅忙活着转来转去,想起父亲入院那一天跟在救护车后的红色跑车,想到了小时候骂自己随便许诺的妈妈。
——发誓哪里是可以随便说说的!呸呸呸。人啊,言出必行。老天爷都听着呢。
仰着头笑了笑,安康没想到,自己那么多心里话和恳求,老天爷一个都没听见,这个倒是切实照办。
郑斐和拿着热水壶和干净的玻璃杯还在那里折腾着。动作看起来比五年之前娴熟了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康走过去,接过了玻璃杯,朝着郑斐和递了递,示意道:“这个不是这样弄的。”他之前去实习的那家培训机构的导师休息室也有这种东西,和这个只有一些小差别。
郑斐和拿着杯子,有点尴尬地看着安康。他还记得自己跟这人说自己会接点地气儿的。
但安康似乎没太在意这一点。
他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安康拿着那些东西倒腾、对照,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五年之前是这样,五年之后也将会是这样,还可能就这么柴米油盐酱醋茶地携手一生。
“真好。”郑斐和没由来地感慨了一句。
看着热水壶亮了灯,安康听到声音,抬眼看了看郑斐和。
郑斐和也正专注地看着安康。
这样的对视,已经许久未曾有了。
安康的眼睛飘了一秒:“你?”
郑斐和不明所以:“恩?”
客厅里突然像是有手机短信的声音。安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包,还在,于是便没太在意,朝着客厅走了两步:“你手机响了?”
郑斐和自己作贼心虚,看着安康迈出去的两步,笑得很僵硬。
——他那个和安康保持通讯的旧手机前段时间特意从办公室带了回来,现在可能就掉在沙发的哪个缝隙里。
察觉到不对劲的安康正好走到沙发边,顺着郑斐和的目光不太自在地看了看:“不能坐吗?”
郑斐和条件反s,he:“你想怎么坐怎么坐。”再想把话收回来,就看到安康已经坐在沙发的边缘了。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别什么事都那么巧。
摸不清郑斐和为什么突然变得鬼鬼祟祟,安康勉强坐下了。刚坐下,就觉得好像自己坐到了什么东西。
摸出来看,是一部手机。
再抬头,郑斐和好像挺紧张,还朝着自己伸出了手,安康准备把这个手机递过去。
不想突然碰到了音量键,才熄灭没多久的屏幕亮起来了。
安康看到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还是大学一场篮球赛的抓拍,下意识看向了郑斐和。
郑斐和挤出来一个笑:“好看吧?”
安康心里有数了,擦了擦有无数指印的屏幕,没着急递给这人,反问道:“这场比赛,你怎么知道的?”
郑斐和心里的小人捶胸顿足,但面上还是强自镇定:“因为j-i,ng彩啊。打得不错,恩,打得不错。”说完,自己端起桌子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杯子抿了口水。
抿完了,他才觉得不对劲,举着杯子看了看:这不会是他前几天没收拾的杯子吧?
安康看着人端起了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就喝,知道肯定是有事,点了点快要暗下去的屏幕,抛出下一个致命问题:“可这场我是替补,因为上一场有人受伤,突然上场的。知道的人,根本不多,就几个亲友。你应该,不会闲到没事就守着球场吧?”
“我也只是碰巧、碰巧,哈哈。”
安康看着郑斐和的小动作,没说话。
郑斐和汗都要被安康看下来了。
事情确实没那么巧。
这场比赛的时间是他用这个手机发送自己日常心得体会的时候,和安康一来一回套出来的。
那天安康说建议他可以多运动运动,有利于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
他嘲讽安康自己说不定也没有什么运动。
安康说他虽然一直有一搭没一搭,但还是在坚持而且能拿得出手的。
他嘲讽安康肯定没有打过比赛。
安康没回复,过了两天,回了条短信说谢谢他吉言,自己马上就有一场比赛可打了。
然后......他就任性地放了自己一个假去围观了,还拜托了自己堂妹去找个s大的同学,给自己搞了张票。
安康没管郑斐和像调色盘似的脸色,摸出了手机,点开了短信箱第一栏,直接按了拨通。
公寓里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安康挑着眉头,一手一个手机,朝着郑斐和晃了晃。
郑斐和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倒不是他用手机和安康联系这事不好解释,不好说的是他一直瞒着安康,还装十五六岁的小弟弟,动不动就管安康叫“哥”。
果不其然,安康哪壶不开提哪壶:“哥?”他当时只觉得这孩子腻味,但没往其他方面想。
郑斐和闭紧了眼睛,一手抓住了安康。是他自作孽,挨骂或者其他的什么嘲笑他都接受,只要这人别走。
这个号码从五年前就开始发短信了。
想到这点,安康扭了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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