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的,隋家公司是地狱吗?让你们这么想躲。”
舒敛无言以对,之后便又是持续一路的沉默,尴尬得不行。
当天晚上,隋卞与任臻留宿在舒敛家中。
原本在车上断了的话题,到了晚上又被隋卞主动捡起来,只是这时候任臻正在洗澡,这人有意避开他,带着舒敛到阳台上单独聊聊。说来说去不过一个意思,便是劝他进入隋家的公司。
“我也不会拿那一套奋斗说来激励你,现实向来都是格外现实的东西,你进b市的分公司,我的确就是安了心要给你特殊待遇,不会让你实习,也不会让你受人欺负。”隋卞郑重其事道,“但是小敛,你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就对此抗拒,或者说心里不安什么的,没必要,你好歹也该想想自己的能力,大学这几年你付出了比同龄人更多的努力,难道这些努力就是白费的吗?你觉得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优秀的人才?如果你认为不是,我无话可说;如果是,那你说,一个优秀的人,还是我弟,我凭什么放你进别人家的公司?”
舒敛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理由来劝自己,不得不说,一番话听得很是感动。
隋卞继续道:“说真的,我也气你非要去那个地方,但你有你的选择,既然留不住,就让我省点心,听我的没错,而且我也划算,算是跟别的公司抢了个人才。”
“哥,我怕让你失望。”舒敛相当感动,也把心里话剖开了给他讲,“我毕竟没有工作经验。”
“谁一毕业就有工作经验啊?”隋卞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跟小光头说一样的话,气死我了。”
舒敛笑了起来:“怎么还叫他小光头?”
“习惯了,就这么叫吧,”隋卞叹了口气,也算想通了,道,“他打算读研也好,以后想要如何都好,我不会像劝你一样去劝他的。”
“为什么?”
隋卞笑着转头,对上他不解的眼神,回答道:“因为你是我弟,自幼一起长大,不论如何,你下意识都是依赖我的,但他不一样……小敛,他总觉得我很好,太好,却因此忽略了自己的重量。你说,如果在他眼里我真的那么好,那我又怎么能阻止他去寻找留在我身边的自信呢?如果我剥夺了他努力的权力,又怎么留得住他。”
舒敛真给听呆住了。
若不是亲耳所闻,他一定不会相信一贯风风火火、嘴贱到出奇的隋卞能说出这种话来。然而当这一番话真真实实地听到耳中时,他的心情便复杂地难以言喻,仿佛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待到纷纷平静下来的时候,脑中最为明显的念头便是羡慕。
他羡慕这两个人看待对方的方式,羡慕他们处理问题的办法。明明同样存在着差距,可似乎就是有一股力量促使着他们越靠越近,相互之间的理解与信任、支持与宽容、追逐与等待,都是令他艳羡不已的存在。
舒敛笑了,毕竟他这一路,都是在寻找与陆深之间的这些东西……
当晚的对话没有更多地进行下去,而最终,舒敛还是顺从了隋卞的意思,拒绝了其他公司的offer,直接入职隋家位于b市的分公司。
应届毕业生不需实习,破格录取,公司内部自然会有不少老人以有色眼镜看待此事,因而这对于舒敛来说,虽然是优待,却也附带着不可避免的压力,唯一能够应对的方式便是虚心学习,努力地完成所有工作。
隋卞时不时会打电话问问情况,顺便也安慰一下他的情绪,毕竟社会不同于大学校园,总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适应的。
舒敛听着电话,心想还好,其实所有一切都挺顺利,他已经是格外幸运的职场新人了。眼下已然身处b市的他只有一个烦恼,那便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耗时三年,费尽努力,他终于来到了那个人所在的城市。
舒敛无数次点开过陆深的微信对话框,消息编辑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有发送过去。
曾经离得远时,一切未来仿佛一个成品,真真实实地摆在终点的位置,而如今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目的地像极了海市蜃楼,在他努力时所充当的角色并不是终点位置的那一条红线,而是苦行军时遥不可及的那一片止渴梅林。
他来到了b市,然而之后呢?假如他发送出去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习惯了陆深的沉默,那份沉默起初带给他的只有失望,可到了后来,却也成了一份希望,是没有失去这人联系方式的希望,甚至是也许有一天,这人会回复他的希望。
如今到了最需要陆深回复的时候,舒敛胆怯了,三年的勇气消失殆尽,敌不过心中顾虑着的“万一”。
舒敛自嘲笑了笑,烦躁地仰头叹了口气,离开租住的电梯公寓,去超市囤些果汁与零食。
租住的地方靠近市中心,也靠近公司所在地,在生活这一点上倒是很方便,下楼徒步走往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只需要十分钟。
舒敛穿得很休闲,简单的白t加牛仔裤,还像大学那会儿的样子。
夜晚的超市人不算太多,零零碎碎,不显拥挤,他慢慢地穿行在货架间,推着购物车往里头扔薯片。最喜欢的口味缺货中,稍微令他有些不开心,但看一看车子里的东西,似乎也选得够多,再买多一些恐怕拎回去也嫌麻烦,于是不再多逛,前往收银台结账。
这时间已算晚班,许多柜台暂停服务,为数不多的人排在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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