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一年前,秦墨决定解散天一楼,他先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飞影亦雅两个人,不出意外地受到了他们的反对,但秦墨心意已决,两个人也只得依从。近一年来,秦墨都在为了这件事情做准备。却在四个月前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亦雅开始私自干预江湖事,虽然目前只在几个门派中,并未传播开来。秦墨随即意识到,这是她不想让自己解散天一楼,逼迫天一楼重新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就不是他想解散就解散的了。
我用了十年,才让天一楼淡出所有人的视野,岂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这是秦墨第一个想法。所以他才会再次回到扬州,就是因为亦雅要在武林大会上做手脚。
但是,秦墨揉了揉额头,现在的状况,有些棘手了啊。
害怕
秋译当年在苗疆看到七岁的沈炎时,饶是行走江湖多年看惯生死也不由得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这张稚气十足的脸蛋,活脱脱就是七岁的沈睿的翻版,一丝一毫的差别都没有。
秋译问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戒备心很高,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我也许认识你父亲。”秋译是这么对他说的,“你父亲,他是不是叫沈睿?”
多年后,秦墨说:“我有一个朋友和你的相貌有些相像。”
你看,这是血脉相连的缘分,怎么也斩不断。
因为和从未谋面的父亲十分相像的一张脸,他被师父收为唯一的弟子,他结识了秦墨。
时至今日,秋译想起当年收他为徒时的一时怜悯,到后来慢慢浮上心头的一个险恶计划,即使他挂上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炎,你当真从未动过继承武当的念头?”秋译问。
哪一个人少年时没有满腔抱负,不是胸怀大志,谁不想仗剑天下,扶危济贫,挣得侠名,得人景仰?
“从未。”沈炎道,“师父,您教导我八年,我不想对您撒谎。江湖武林,扬名立万,不是我想要的。我从前不知道找到父亲之后再要做些什么,但是我遇到了秦墨。余下的日子里,我想陪着秦墨。”
秋译连发火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无力道:“余下的日子?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你就确定将来你不会后悔?”
沈炎并没有立即回答师父的话,而是再次认真思考后,道:“我不会后悔。”
“不后悔你为什么会犹豫?沈炎,你是如此自欺欺人的吗?”秋译道。
“我想过了,师父,我不会后悔。”沈炎不带任何迟疑地答道。
秋译深深地叹气,无力的说道:“既然你已决定,为师也不再多说什么。”
年轻时为情所困抛弃师门而去,可曾想到今日要为师门殚精竭虑时却早已没有了能力与机会。
贾武青做了几十年的武当掌门,还是第一次将掌门信物握在手里,那心情是不是五味陈杂?
白焰不屑的扬唇冷笑:“得偿所愿了吧,哼。”
沈睿颇有些痛心的道:“师父近几年做的事情的确不符侠义之道,但愿他今后能改正些许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大半辈子都这样了,改不了了。”白焰幸灾乐祸道,“不过呢,”回身又笑眯眯地“安慰”沈睿,“你也别太担心了,武当败不到他手上的,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睿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哭笑不得的道:“你啊,这么说就开心了?!”
“一般开心。”
虽然飞影想立即离这两个一大把年纪还不忘到处打情骂俏的人远点儿,但是尽忠职守的他还是忍受着伤害继续道:“主子吩咐过,武当的事情就由白焰公子处置。”
白焰莫名的兴奋:“小家伙这么善解人意,真是乖哦!”
沈炎捂住嘴咳嗽了两声,他听到了什么?!
小家伙,乖。白焰公子,你这么说真的不怕有人报复吗?
“不过,我有什么好处置的?”白焰瞪他,“我是让你去杀了贾武青还是让鸢儿去毒死他,说说看,哪个比较好?”
“子夜一定不会是这个意思。”沈睿诚恳道。
“他已经交给我处置了,好吧?”
沈炎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说去,没有重点,没有意图,纯粹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说这些话。
这个时候距离秦墨醒来还有一整个夜晚与半个白天的时间。
秦墨一生病,白焰立刻就找回了自己年轻时的感觉,具体来说就是围着秦墨转,从他一早起来吃药用早饭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管上一管,直到晚上他睡着了,白焰才会回自己的房间,当然这还不算完,每一夜白焰去看秦墨的次数除了沈睿没有人清楚。
“白焰,别在我眼前晃了。”秦墨支着下巴,道,“我有事要忙。”
“忙什么?”白焰停在他身前,挤眉弄眼。
“不告诉你。”秦墨摇头。
“哦?”白焰伸手捧着他的脸,“小家伙,你真的喜欢那个臭小孩?”
“你管太多了,白焰公子。”秦墨扯扯他的手,没扯开,就捏了捏他的脸颊。
“知道尊敬长辈吗?啊?”白焰挤得他的脸蛋变形,才笑的得意,“你的事我什么时候不能管了?”
“你先松手,松手我就告诉你。”秦墨先认输。
白焰得寸进尺:“你先说,说完我就放。”
“你……”秦墨刚想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听到敲门声,于是就道:“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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