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义惊呼一声,骤然放手,不好意思地挠头一笑:“呃,那个,刚才真是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
萧聿光长舒一口气,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给了褚衡。褚衡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也没有出声埋怨,只是抛去一个冷冰冰的斜眼。
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平房。有位白胡子老人正怡然自得地躺在摇椅里看书,见到他们进来,便起身查看萧聿光的伤势,继而从柜子里取出药粉和绷带交给褚衡,接着又简单地叮嘱了几句。
萧聿光道了声谢,然后到内堂寻了个地方坐下,缓慢而谨慎地撕开身前的衣料。褚衡坐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方秉义则自觉地去向老人讨了盆温水过来。他一边替萧聿光清理伤口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叶家庄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庄,也不知那剑上会不会沾了毒//药。”
“他若想杀人,用不上这招。”萧聿光蹙了蹙眉,笃定地说道。
褚衡在旁边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道:“叶泽玟今日太奇怪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方秉义闻言一惊,错愕地看着萧聿光:“你们认识啊?那他还对你这么狠?莫非那姓叶的和你有仇?”
他稍一分神,手上的力道就跟着重了起来。
萧聿光登时皱着眉阻止了他,然后伸手拿过褚衡手中的药瓶上药。
“能有什么仇啊,”褚衡目光晦涩地瞧了萧聿光一眼,语气不满地嘟囔,“我大哥以前救了他一命,也救了他朋友一命,莫不是救出来的仇吧。”
“诶?他这人怎么这样啊!恩将仇报,太过分了!”
方秉义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句,引来白胡子老人的一阵侧视。
“喂,”褚衡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你安静一点行不行?有伤员在这儿呢。”
方秉义心虚地瞄了他一眼,而后乖乖地保持缄默,不再多言。
萧聿光忍着笑,拍了拍褚衡的手,温声细语地说:“你对人家客气点嘛。”
褚衡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听到这话霎时脸色一黑,但又不敢在他伤处乱来,便伸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然而萧聿光腿上的肉十分紧实,很难捏起来,所以并不会觉得太痛。
萧聿光看着褚衡受挫的表情,心里一动,也顾不得方秉义在场了,直接把人一圈,光明正大地在脸上亲了一下。
褚衡鄙夷地睨他一眼,抬手擦了擦脸颊。
对于萧聿光的这种行为,他已经快习以为常了。方秉义倒是狠狠一怔,不可抑制地瞪大双眼,说话也有些结巴:“呃......聿光你没事了吧?没事的话那我......呃,我就先走了啊。”
言讫立马落荒而逃。
萧聿光对着他的背影默默一笑,然后摸了摸身上的绷带。在褚衡眼里,他一穿上衣服,就又显现出衣冠qín_shòu的本质了。
“放手。”
褚衡被他揽在怀里,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动了他的伤口,于是只能用凶狠毒辣的眼神瞪着他。
“不放。”
萧聿光吃准了他不会乱动,便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又亲了一下。褚衡无奈地推了他一把,目光迅速掠过堂外的老人:“有人在呢,害不害臊啊。”
然而萧聿光不仅不害臊,反而得寸进尺地扒开了他的后领。褚衡心里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低声斥问:“你要干嘛?”
“让我看看你的背。”萧聿光用惑人的语气说道。
褚衡气得翻了个白眼:“我的背有什么好看的?”
萧聿光没有回答,一边拉扯他的衣服一边接着问:“你后背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嗯,”褚衡愣了一愣,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做梦梦到的,你信么?”萧聿光笑着反问道。
说完一把扯下了褚衡的衣领。
他的后背果真有一块赫然醒目的印记。
虽然当初的梦境已经记不真切了,但萧聿光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个胎记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
他又掏出藏在襟中的鳞片与之对比了一番,发现轮廓和大小几乎都匹配得天衣无缝。
这块鳞片,极有可能是从褚衡身上掉下来的。
萧聿光皱着眉头,眸光深沉地看着手里的鳞片。
这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龙鳞啊......
莫非,褚衡出生的时候,背上长着一块龙鳞?
“喂,你看好了没有啊,”褚衡觉得有点冷,所以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冷死了。”
“好了。别急啊,马上帮你把衣服穿上。”
萧聿光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温和地替褚衡把衣服套了回去。两人又休息了片刻,然后便起身回到客房,恰好看见方秉义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发呆,连窗户被风吹开了都没有察觉到。
“诶?回来啦?”他看着萧聿光慢悠悠地在自己对面坐下,不由一笑,“怎么样,伤口没事了吧?”
萧聿光一脸豪气:“嗯,小伤。”
顿了顿,问道:“对了,你方才怎会与叶泽玟打起来?”
“唉,”方秉义长叹一声,双手不停地揉着头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是他指名道姓地让我跟他打的......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更没有惹着他啊......”
躺在床上的褚衡这时突然出声:“恐怕他本意并不在你身上。”
“啊,”方秉义不由一怔,心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哦。聿光,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萧聿光自是早已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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