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义?你怎么伤成这样?”褚衡皱着眉喊道。
方秉义听到他的嗓音后剧颤了一下,喘息着缓缓抬头,登时愕然失声。
褚衡忽略了他的反应,只一门心思地问:“萧聿光呢?他没事吧?”
“聿光他......”方秉义忍着身上的痛意和内心的惊讶,眼神涣散,“青荒剑被偷了......他......他让我请陛下......速速前往宣家寨......”
“他自己怎么不来,是不是出事了?”
一提到萧聿光,褚衡便无法镇定下来,又着急又激动,差点把方秉义的领子都拎了起来。
“他的伤口裂开了,很严重......请陛下......救救他......”
方秉义艰难不已地说出这一句,便力气竭尽,当场昏了过去。此刻褚衡心里乱糟糟的,只能拉着不省人事的方秉义朝陈青玄大喊:“快传太医!”
陈青玄见状也有些心悸,一边忙不迭地答应着,一边迅速退出门外。
“云琛。”褚衡咬了咬唇,闷闷地喊道。
一人从窗外飞身而入,站定在他身旁:“主子。”
“召集三十暗卫,发动新州军,即刻缉拿宣家寨的所有人口。”
云琛微微颔首:“遵命。”
说完纵身一跃,立刻就没了踪影。
褚衡瞟了瞟他的背影,起身走到桌边,抽出一个卷轴揣进怀里,然后也步履匆忙地离开了书房。
一路舟车颠簸,褚衡等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抵达新州。于此同时,宣家寨的广场上人群分散,每个人都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仿佛大耗元气。
“宣骜,你......”
江司逸恶狠狠地瞪着宣骜,刚一运气,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
他身后的周篱也是面露不适,颤颤巍巍地伸手扶他,却被一把甩开。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下毒害人......你宣家寨召集各路英雄来此,果然动机不纯......你等着,老子迟早......宰了你......”
“江兄,你误会了!”
宣骜拧着眉毛,紧张而困惑地环顾四周,对眼下的情况大感惊异,却是百口莫辩:“诸位英雄好汉,下毒一事,宣某的确毫不知情......”
言讫看了韩玮一眼,疾速跑过去握住他的手腕替他号脉。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毒了,”宣骜皱着眉松开手,握了握拳,厉声道,“周承呢?”
韩玮轻轻喘了口气:“周管事他......还没回来......”
宣骜闻言脸色陡变,身体也随之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管怎样,救人要紧。”
说完倏然起身。
“师父,”韩玮力道微弱地捏住他的袖子,“怎么......怎么偏您一人没事啊?”
“臭小子,”宣骜心底无奈,阴森森地瞪了他一眼,“连你也怀疑为师么?”
“......弟子不敢。”
韩玮缓缓松手,垂下了头。
“宣家寨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若是识相,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僵住了。
广场南边的大门已经打开。一锦衣人扬颔负手地跨过门槛,带着张扬不羁的笑容扫视着场上的众人。
萧天澄?
宣骜错愕不已地瞪着他,然后惊惶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萧聿光的身影,却看见周边的屋顶丛林都伏满了身披乌篷的射手。
弓拉正满,千箭待发。
能有这番阵势,举国仅有一人。
宣骜不由两腿一软跌到地上,面如死灰,仿佛死期将至。其余的宣家寨门徒见状也是冒出不少冷汗,显出了坠入冰窟般的绝望,如出一辙。
“宣骜,你好大的胆子。”
褚衡恣意平缓地迈步走去,眉头微挑,脸色不辨喜怒,清澈的眼眸中隐隐淌着无比尊贵的傲然。
“交出青荒剑,饶你们不死。”
宣骜怔了怔。
难道衡帝仅仅是为青荒剑而来?
就算真是这样,青荒剑早已失窃,自己该拿什么交给他?况且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青荒剑已经不在的实情,让他颜面何存?
褚衡面带冷笑地看着他踌躇的样子,徐徐抬起了左手。
宣骜瞪着晶亮的眼眸,惊呼一声:“衡帝!”
褚衡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灵巧一转,顿在空中。
“别再做无谓之斗了,”他轻蔑地勾起嘴角,命人将卷轴扔在宣骜面前,“你宣家寨过往的罪行,全都记录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需要再核对一遍啊?”
宣骜抖着手拿起卷轴,脸色难看至极。
宣家寨曾经是一个盗窃组织,犯下了无数罪状。直到多年以前,宣骜才带领众人洗心革面,更换姓名,并且自立门户,还成为了武林中一个略有名气的小派。
而这一切,他对别人只字未提,衡帝又是如何得知的?
骤然厉风响过,一支箭矢飞驰着射向场地中央,眼看就要没入人群。千钧一发之际,忽而听得一声悠悠龙吟。
萧聿光跃下树梢,收剑回鞘,瞥了眼地上被一砍为二的箭杆,继而望向褚衡。
“青荒剑已不在宣家寨,衡帝还是不要大开杀戒了吧。”
“撇去此事不谈。就凭宣家寨往日里干的勾当,必须得伏法认罪!”
褚衡眉宇轻蹙,目光微闪,脸上一派不容置疑的决然之色,让人看了有些移不开眼。
“......但凭陛下发落,宣骜绝无怨言。”
宣骜瞄了他一眼,仓惶地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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