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张启山才知道京城的好。
齐家小侯爷出了名的会玩,风花雪月里走了一遭又一遭,带着张启山上上下下的拜访着官场,见他面有愠色,低声道,“我亦不喜这些,但是官场上,多一分人脉多一分机会。”
道理他都懂,但是换做这小侯爷温声细语的贴身嘱咐,总叫人心里发烫。
后来金榜题名,太子太傅大殿上推了张启山。
据说,那齐小侯爷也是太傅的得意门生。
小侯爷笑出了酒窝,举杯相贺。
事后新晋的状元拉着小侯爷道,你要请我喝酒,怎可当街举杯?
小侯爷哈哈直笑,“我喜欢看你红袍骑马的样子,国之爪牙当如此。”
张启山一笑,擦着那人细白的手接过酒杯。
隔桌相望的宰相小姐女扮男装,被这一笑闪了眼。
后来宰相托人说媒,张启山一脸正气的答道:“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好男儿当为国征战。”
得,死不开窍。
但是春心萌动的小姐不死心,辗转托到了小侯爷手里,毕竟是当朝宰相的意思,小侯爷点头应承,转身去了张启山府上,对那人说,“这宰相千金花容月貌,你娶了她绝不吃亏。”
“我心中早有所爱。”张启山说这话时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
小侯爷抬眼时正对上灼灼目光,一怔之后低下头,仍是笑了笑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恭贺启山兄早日抱得良人。”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启山想问,却没有问。
如今的他不过堪堪一个四品官,怎的匹配上世袭侯爵?若他日出将入相,能护你周全,我必与你剖明心迹。
沙场征战,几经提拔,春风得意当如此。
但是那小侯爷却冒着风雪在归程路上截住他。
手下通报有一书生持玉镯求见。
那玉镯是他家祖传的,父母的意思传给儿媳,当年哄他是谢礼交到了那人手中,如今怎地来了?
小侯爷本来就白,一路风雪冻得面色发青,披了绒毯饮下暖酒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小侯爷千里而来,是为了救他。
“启山,快逃,皇帝听信谗言,认定你私通叛军,准备等你入京后行动。”
属下议论纷纷,别是小侯爷别有用心陷将军于不义。
张启山只是看着那小侯爷,握着他的手道,“这事你遣人来说也是一样。”
“事及你的性命,遣人,我如何能放心?”
“那你和我一起走。”
小侯爷摇摇头,看着他抽出手,笑了,“我没事,你快走。”
临了塞给张启山一个小小的锦盒,道,“我知你的本事,但是这些,你路上或许有用。”
酒意上脸,小侯爷的酒窝都红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启山……他日你定将大富大贵。”
手中落空,他也只是看着他,缓缓道,“好,我若富贵,决不相忘。”
夜深,酒醉,别离人。
风雪中,小侯爷独自离去。
张启山一生中很少后悔,如今只有两件憾事,一是那晚没能留住他,二是相处多日,不曾明明白白剖明心迹。
等他再听到小侯爷的消息,已是病重不愈,去了。
也有人道,这小侯爷私自离京,与那叛军不清不楚,被皇帝老儿知晓了。
小侯爷只喜欢挂着闲职,游山玩水,无意朝堂,却终究因朝堂之事丧命。
如今这京城春日飞花,臣民欢呼万人跪拜,终是抵不过那人笑出一对酒窝来好看。
齐氏一门乃前朝贵族,按例当发配边关,可是想起那人浅笑盈盈,却道容后再议。不多时,两人故交上门,也带着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来竟是配成一对的玉镯。
“他说,望你念及旧情。”
念及旧情?
你明知这份情,为何不说?
千言万语,无人可问。
相思杳杳,何处能托?
春城飞花纷纷落,故人不再空余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被抄过的短篇……对付换了名字发,然后我找过去她说是搬文……这年头抄袭的都狗猖狂
☆、春梦醒,了无痕
取回药材,顺带多了一位嫂夫人,当真皆大欢喜 。
只是望着成双成对的佳人,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总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拍衣衫问道,“你们吃饭么?”
结果倒是异口同声的不去,也是,人家要去也是夫妻俩一起,重色轻友的两位爷。摇摇头,独自往餐车走去,路上乘客来往常有打量,齐铁嘴收在腹前的左右手轻轻扣着,仙人独行,他本就独来独往,惯看红尘。
世代皆为风水先生,到了他这里兼任算命卜卦,听了见了许多故事,早就明白故事里的人终有结局,天命所定不可违,而这尹新月,正是佛爷命里桃花,灼灼其华多子多福。
佛爷一身本事,若是无后,岂不可惜?
那人的故事美满了,想来也再没有他什么事。
往后也不会有人在大晚上拽着自己出门,也不会有人强拉着去凶险万分的斗里,也不会有人一脸轻薄的说不信命。
得,总算是没人来烦他了。
心中略有庆幸,但是火车上着实提不起胃口,草草用了饭,往回走想起包厢里早已坐满,在外寻了空位径直坐下,里面的小夫妻们怕是有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当是避嫌。
火车开的极慢,止不住的颠簸嘈杂 ,许是真的累了,如此环境下一梦深沉。
白云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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