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号码,你可以问问她,然后多给爸爸打电话。”
男孩儿很高兴地说他一定会的,然后终于在父亲的安抚下沉沉入睡了。
阿莱克斯给儿子盖好毛毯,小心地放好他插着吊针的手臂,摸了摸他的头发。男孩儿抱着泰迪熊,满足地闭着眼睛,细腻的肌肤在灯下有层金黄色的光泽,就如同一个天使。
黑发的男人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和莫里斯·诺曼走出病房,在最近的长椅上坐下。
“谢谢。”阿莱克斯对身旁的男人说,“博士,其实你不用留下来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明天上午没有课,阿莱克斯,不用担心。”
“可是——”
“我很愿意为丹尼尔做点儿事情。”莫里斯·诺曼回头看了看病房虚掩的门,“他比照片上还要可爱,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懂事,真是个小宝贝儿。”
阿莱克斯忍不住笑起来:“是啊,他比上次见面时又长大了一些,越来越古灵精怪了。我真不愿意错过他成长的每一个细节。”
浅棕色头发的男人长长吸了一口气:“多么奇妙,有一个继承你血脉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他身上有你和你先辈的遗传基因,并且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像你。”
“对,每次我想到他,都觉得很神奇,这个小东西居然是我的孩子。”阿莱克斯温柔地仰起头,“我想象不出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听到他叫‘爸爸’真是一种享受。莫里斯,有时候我觉得上帝把他赐给我,已经算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
“你很幸运,阿莱克斯。”博士感叹道,“我不可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和我不同。”混血儿拍了拍莫里斯·诺曼的手,“丹尼尔是在一个错误中诞生的唯一正确的事情,而你根本不允许自己去犯那样的错。”
绿眼睛的男人第一次在阿莱克斯面前露出了寂寞的笑:“相信我,警官,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我也会像你一样爱他,或许比你更爱他。”
阿莱克斯握住这个男人的手:“是的,我相信是这样,莫里斯。不过没关系,你就把丹尼尔当作你的孩子吧。”
我们可以共同拥有的东西会更多……因为相爱就是要分享彼此的生活。
七重纱舞(十一)
阿莱克斯·李和莫里斯·诺曼在医院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他们几乎一夜没睡,只是小声地交谈着。
让阿莱克斯惊讶的是,这个身为大学副教授的男人肚子里真的藏着不少童话,甚至连各个国家的民间传说都十分了解。他就像一个尽职的父亲,很熟悉孩子们的心理,他会用低沉的嗓音告诉黑发的警探哪些童话和传说是适合5岁孩子听的,而它们又将对孩子产生哪些影响。阿莱克斯感觉到莫里斯·诺曼确实很喜欢丹尼尔,而且并不是爱屋及乌,这让他很高兴。
八点十五分左右芬妮·波顿回到医院,她为两个男人带来了些热咖啡表示感谢。阿莱克斯告诉芬妮今天晚上他还可以过来,他的前妻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并没有反对。于是混血警探急匆匆地在熟睡的儿子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灌下提神的咖啡,和莫里斯·诺曼一起离开了。
因为莫里斯坚持,所以阿莱克斯就让博士自己叫出租车走了,然后他又返回公寓把电话号码和十字架的化验报告拿上,赶往警察局。
一个晚上没睡并未对阿莱克斯的精神产生太大影响,作为一个刑事警察,他相信自己的体力还算不错,在蹲守和抓捕逃犯的时候他还有过三天两夜没有合眼的记录。阿莱克斯一路上忍住胃部的难受又强迫自己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抽空看完昨天晚上漏掉的那份关于十字架的分析报告。
就跟他预想的一样,那个耶酥被切掉了脑袋的十字架确实是属于丹尼斯·肖恩的:在凹凸不平的雕像缝隙里有极少量的血迹,经过检验和他相符,而且在解开挂绳以后,鉴证人员还找到了同样的棉纱纤维。
现在阿莱克斯有个糟糕的猜想:凶手送来这个十字架,说明他可能已经明白了警方的调查方向,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送出他的威胁。那么这到底是表示他的愤怒呢,还是在挑衅?
阿莱克斯低着头一边思考,一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灰眼睛的年轻搭档很有活力地向他打招呼:“早上好,长官。”
“早上好,比利。”阿莱克斯脱下外套,把那几个电话号码递给他,“看看这个,这是三个受害者最近的电话记录。”
年轻的警探接过资料,翻了几下,很快看到了特别标注出来的那些数字。他高兴地叫起来:“长官,三个受害人在临死前24小时内都跟同一个人通过电话。”
“是的,212-487-1270。而且号码是直接拨到他们的手机上的,这跟他们留在‘坚贞者’协会上的联系方式完全一致。毫无疑问,凶手是根据那本‘丢失’的通讯簿找到了‘约翰’们。”
比利·怀特兴奋地说:“我立刻去查这个号码,长官。这是个手机号码,应该很好查。”
阿莱克斯点点头:“的确如此,比利。但是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凶手第一次作案——也就是杀死丹尼斯·肖恩——是在一个多月前,而对爱德华·班特和克里斯·里切路卡雷下手却间隔了不到四天。”
“或许是挑选合适的对象花了他一点儿时间。”灰眼睛的青年猜测到,“大概他并不熟悉‘坚贞者’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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