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出发,在溪边找了块合适的石头,匕首沾了水开始磨刀。
嚯嚯嚯!裴千行手上磨着刀,脑中飞快地分析形势。
眼下不利因素太多了,对于逃脱没有具体的方向和策略,野外的威胁暂时知道可能有凶猛怪异的野兽,可怕的毒虫,还可能是一起被囚禁的亡命之徒。
优势是有枪有匕首,裴千行能适应各种环境,在雨林里短暂生活几天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眯眼仰望天空,日正当空,差不多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这么说来,从早上被迷晕到现在只过了半天?
异样的感觉隐约冒芽,裴千行磨刀的动作逐渐放慢。他凝视前方,看见几十米远处的树根下有一队蚂蚁在爬,缓缓闭上眼睛,微风吹过脸颊,似乎能量化出风的速度和湿度,耳边小鸟的鸣唱比平日还要清晰,他睁开眼睛,把手伸进水中,清凉的溪水穿过指尖,感受到轻微的波动,他捞起一块鹅卵石奋力一掷,落点比平时远了两米。
职业特性决定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他的武器,因此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了解,能看多远,能听多轻,臂力多少一清二楚,而现在,身体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他的感官和力量都增强了。
裴千行盯着他的手,看着水珠从他掌心滚落,心底涌起一股恶寒:他们趁自己昏迷期间干了什么?
他猛然想起邓柒曾经提及过的一个词:试验。
那个“他”,费尽心机是为了试验?而被抓来的这些人就是试验品?
裴千行算不上是乐观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实力强增的背后必然是相应的代价。
不过此刻也没闲工夫多想,他拿起匕首在光下细看,锈迹被磨去,刀刃锋利许多,虽然刀身材质一般,但能将就着用了。
他捞了块石头塞进口袋,收起匕首,背上步枪,再次环顾四周,往来的方向走去。他打算先回出来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蜘蛛散了能找到逃脱的路。
根据记忆走了约半个小时,裴千行停下了脚步。
眼前只有一片空地,别说蜘蛛和大门了,就连房屋都没有。
难道记忆出错了?裴千行当即否定,他相信自己记忆力还没有衰退到这种程度,当时虽然跑得快,但确确实实记得每一棵树的位置。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
裴千行蹲下身子拔出匕首,正考虑试探性地往地面上戳一下。
一只黑色的蜘蛛从泥缝中爬出来,若无旁人地从他面前经过,裴千行下蹲的姿势保持了半天,最终放弃。
这一刀戳下去,要是没找到大门,反而捅出一窝蜘蛛就亏了。
那还能去哪里呢?裴千行左右顾盼,一直小鸟从他头顶飞过,飞入树林。
忽然听到丛林里传来沙沙声,视线追去,树枝在剧烈晃动。
有东西!
裴千行端起枪朝声音的方向走去,他放轻脚步,用枪口挑开树枝,弯腰避过,动作像只轻盈优雅的猎豹,不发出任何声响。
“逃?我看你往哪里逃?”粗鲁的斥骂过后紧接着是殴打声。
裴千行压低身子,运足目力,从茂密的树叶间望去,居然是大块头祖克和一直被他欺负的东方少年。
少年被揍得满脸是血,却还在试图逃跑,祖克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扒他的裤子。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孽缘,都被放到了野外,这少年还是被祖克抓住?这又究竟是怎样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祖克还那么照顾他的小弟弟?
裴千行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祖克的腰上,那里栓着一个麻布袋,跟自己捡到的那个一样,但鼓鼓囊囊的,估计是抢了别人的东西而且收获颇丰。
掉在脚边的钱,不捡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裴千行收起枪,拿出匕首。
田乐心坠落在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无休无止的折磨几乎摧毁了他求生的yù_wàng。这是他的地狱,自从被关进来,日日夜夜等待他的就是殴打和凌辱,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躯壳。
眉角又热又辣,鲜血模糊了视线,仅有的一丝仇恨和不甘驱使着他,田乐心抬脚去踹,可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动作绵软又缓慢。
祖克狞笑着抓住他的脚腕向外拉开,凑了上来。
熟悉而又恶心的触感抵在身下,田乐心近乎绝望。
但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祖克沉重的身体一抽,腥热的液体pēn_shè在脸上。
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近,左手揪着祖克的头发,右手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祖克的喉咙像割裂的水管,鲜红色的血不停地向外喷涌。这人逆光而立,看不清容貌,身形高大如神衹。
那一瞬间,田乐心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线光明。
裴千行一脚踢开祖克的身体,大块头抽搐了几下,口中吐出红色的泡沫,断了生息。
在祖克衣服上擦干刀上的血渍,裴千行用刀尖挑下尸体腰间的麻布袋。
他瞥了眼呆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田乐心,没有理会,自顾自打开麻袋。一看清里面的东西,眉梢忍不住跳动。
三把生锈的匕首,一个大号的长尾夹,一卷胶带,一包香烟,两枚毛主席像章。
生锈的匕首看来是标配,问题是长尾夹和胶带算什么?比他的玩具喇叭还不靠谱!香烟估计有人需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毛主席像章啊!
虽然杀祖克没花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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