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有些后怕,明明是三楼,怎么会有孩子冲我笑?”
“你…”
“你也知道,半年前那次有几天是有些恍惚;但人是清醒的,酒喝多了而已,你检查过的。”
“你好自为之!”江漪如不再劝阿磊,喝完杯中的牛奶后走到阳台,半卧着翻看已经读了三分之一的书。
“最近压力有些大,不过还好,你别担心。”
江漪如坐在那儿没有回话,阿磊只好一个人慢慢坐下,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早餐后不过十来分钟,门外就传来了门铃声,佣人直接引着来人进来时;阿磊刚从厨房洗碗出来,身上还围着一条淡绿色的围裙。
荆渊踩着皮鞋,一身整齐肃穆的西装;对比之下,生生成了云泥之别,却唤醒了往昔的回忆。
愿你每一次疲惫的时候,都有一个家让你无所顾忌、放下一切。
愿我每一次回家,都有你在等候着、微笑着,给我世上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爱……
“你来了?”阿磊一边脱下围裙,一边示意荆渊往客厅方向去。
“嗯!”
淡淡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一如往昔,一如那个他想念多年为之神魂尽赴的灵魂之音。
其实阿磊还有一个梦境没有告□□漪如,那里有油腻又浓厚的香菇鸡的味道,还有一张凌乱的课桌;每个夜里,他都会回到那个下午,每个下午他都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每一本书、每一支笔,将它们里,再和同桌,和相识的每一个同学道别。
厚重的肩带压在身上的感觉,窗外阳光刺眼明亮的感觉,仿若真实。
在梦里,总是会寻找,会失望;醒来时才骂一句自己,原来连自己的梦都容不下他了。
再次相见,没有曾经沧海,也没有旧情依依。
荆渊一直沉默着,偶尔抬头认真地打量阿磊几眼;阿磊也不急着说话,只是任这个曾经给自己无数欢乐和悲伤的人,静静告别往昔的时间。
“你值得更好的。”
临走时,荆渊用他那依旧漆黑如墨的眼看着阿磊,说下了这句话。
阿磊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看着他进到车里,望着那越来越远逐渐消失的尾气。
也许,我们的爱就像那汽车尾气一般,不过是即将消散的垃圾,还惹得整个世界都唾弃嫌恶。
也许,李清磊真的应该放下,放下曾经的一切,不再扮演那可怜兮兮的痴情人。
“他知道了?”
不知何时,江漪如已走到身后,洞若观火。
“看样子,应该是的”,阿磊抬手关门,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还以为每个被戳穿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着点无地自容……”
“他不一样!”江漪如说。
“嗯,他不一样…”
此后,这里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人们似乎遗忘了这里,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跑到这里来吵闹。
梦里的孩子愈加清晰,阿磊却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忙碌而幸福的梦;江漪如忙着为孩子办理退学手续,忙着收纳孩子所有的生活用品。这个曾经冷酷而坚强的女人,变得如此柔和慈爱。
再次见到母亲时,是一个有着灿烂阳光的下午。
美丽优雅的贵妇人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从车里慢慢走下,走到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阿磊眼底;阳光下的肌肤仍然那般莹白光滑,比之阿磊堪堪有些红润的肤色,两人看来,并不像一对母子。
但她并没有上来,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车,阿磊听到了逐步逼近的手机铃声。
许久,阿磊才接通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
“阿磊…”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女人的犹豫和叹息却无比明显。
阿磊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帮你,最后一次,我亲爱的母亲!”
“我…阿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来不及回答,电话的另一头已是急促的忙音,听得阿磊有些烦躁;连温暖的阳光也突然带着热,让人皮肤发烫。
如此平静而颓废的休息了大半个月,三月之期越来越近;应该,也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离开的,也不要放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番荆渊
荆渊再次见到阿磊时,已经是半年之后。
原本以为和江漪如的约定,会把自己最爱的石头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在思念和愧疚侵袭的时候,总还有机会远远地看着他。
有人说爱就是放手,但真正爱上的人,有几个甘心放手?
这世上最残酷地不是与爱人的分离,而是那种爱人终将不爱自己的预感。
所以荆渊更加不愿意放手,想要找一个牢笼,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把阿磊珍藏起来。荆渊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想要阿磊怎样了。
曾经以为不过只是一场虚假的婚礼,不过只是父母可怜的期望;原来竟会毁了他与阿磊那至死不渝的爱情。
荆渊并不后悔,甚至有些责怪彼此的爱不够坚定。
若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就要理解他,认同他;为他承受岁月的风霜,为他受些必要的委屈,不是吗?
阿磊的决绝曾经让他那般深爱,现在却也令他如今无比无奈、陷入绝境。
荆渊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是自己的自私和懦弱让阿磊离开。
短短十年,渊清集团已经是鞍市数一数二的存在,谁不说他荆渊年轻有为、才干出众?、他和阿磊终于有了幸福的资本,终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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