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他要去做什么。叶靖生扬头喝干杯中酒,醉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呀?离了江湖,叶靖生就什么也不是。”杰仔叹了一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我这家bar给卖了,之后离开香港。”
靖生随口问了一句,那要去哪啊?
瑞士。杰仔忽然垂目一笑:“听说那里的人哪,可以一出生就不用做事,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去看风车了——”
靖生噗嗤一声笑出来:“拜托!风车那个是荷兰好不好!”杰仔脸黑了一半,店里的酒保又喊他过去,他腾地起身:“你们是死人啊?一点事就要我出头?我他吗的要是不在了,你们都准备去死?!”靖生在他身后,不过是当场玩话一笑置之。
生是江湖人,死就是江湖鬼。就如他,仿佛也曾经“弃暗投明”,做一个所谓的白道中人,然而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旦沾了血,便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江湖人的命。
所以当他在射击场上见着陈琛的时候,其实并不大惊讶。
那次的遇袭,在他心里只怕远不止是颜面尽失这么简单,真地危急到自己的生命,就是在温存和善的人也要开始反击了。
“你的姿势不对。”叶靖生靠着门,懒懒地说道。
陈琛拔下防护罩,看了他一眼:“你能下床走动了?”
“早能了。躺了快一个月再不活动真要成木乃伊了。”靖生夸张地耸耸肩。陈琛扭过头,双手执枪,扣下扳机:“我以为你的活动算频繁了。”
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令叶靖生听不见他的话:“什么——?”砰地一声,子弹只击中了人形靶外侧的挡壁。
“没什么。”陈琛放下枪,苦笑道,“我这手真地拿不好枪。”
叶靖生走过来,扶住他的手:“没有人天生会拿枪,都是练出来的。双手稳住枪托,下盘放低——”由于姿势关系,两人几乎是要贴在一块了,靖生一手又来到他的胯骨,示意他放松下盘——“单眼瞄准。。。”陈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腰,叶靖生又伸手覆住他的眼,低声道:“不习惯的话,就干脆不要看,真要到生死关头,也根本没机会给你瞄准——相信我。”另一只手包住陈琛的手指,带着他着力一扣——
又是砰地一声,人形靶应声而倒,陈琛睁开眼,还有些怔忪:“居然瞎打也能中?”
“不是瞎打,是感觉。假想你在一个十万火急的危急关头,假想你眼前的不是一个靶子而是一个想置你于死地的杀手,别只当它是场练习——身临其境,自然弹无虚发。”这话是当年裴浚教他的,时隔五年,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及。
陈琛干脆放下枪:“我真没用,自保都做不到,何况撑起整个鸿运,这一点,阿扬做的比我好很多。”
叶靖生骚骚头:“这也没什么的,如果你真不适合做老大,方扬又怎么会那样竭力地帮你?”
“阿扬是个很重义气的人,总觉得当年欠我一条命——”陈琛忽然展颜一笑,“那你呢?叶靖生?为什么也拼了命地救我?”
叶靖生眼前一亮:“你还真不适合混黑道,去演个什么电影,现在什么天皇巨星都要靠边站了。”
陈琛哈哈大笑:“你倒说对了,我原本就该去做演员的。”
“琛哥要是做了那一行,你叫鸿运的兄弟们怎么办呢?”一个声音令二人停了对话一起扭头去看,但见方扬走了进来,一面说一面摘下墨镜。“叶靖生你这样的姿势我很难保证其他弟兄们看见了会不会轰了你。”
叶靖生低头一看,自己和陈琛几乎是拥在一起,的确不甚雅观,呵呵地笑着松手了。
方扬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陈琛面前:“昨天丽都起火了,死伤十余个兄弟。”
叶靖生咋舌道:“又来了?”
我们砸了他那么多场子,会报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常此拉锯下去,我们未必有什么好处。方扬顿了一下,警方对这一系列的异动已经戒心十足,生怕变成象九七年那次的黑帮大火拼。一个处不好,只怕鸿运会陪他一起栽了。
p的手表还在我这,一公诸于世,姓钟的就是黑白两道共同的敌人,再难翻身。叶靖生沉吟片刻,道,他如今这么急地要一决胜负,也是为了能快刀斩乱麻,尽快平息此事。
方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和那些人混了那么多年还不晓得所谓白道是什么样的人?未必比我们干净些。手表中的芯片在我们这,钟庆林还有个投鼠忌器,真要落到条子手上,只怕鸿运都难逃牵连。所以,我的意思,也是速战速绝,钟庆林要分裂鸿运那是迟早的事,我们必须主动求战。琛哥,你说呢?”
你拿主意吧,何必问我。他温和一笑,只是,砍砍杀杀地要谨慎些,香港不是三十年前老爷子在世时的香港了。众弟兄跟着我们也并非为着送命。
靖生虽然知道鸿运大事基本都是方扬决断,却没想到陈琛放权放地那么干脆,他那样的人若不是钟庆林于他有杀母之仇,只为权势,只怕他还真不会为此而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知道了。叶靖生,你跟我过来。”方扬道。
靖生对他命令的语气很不爽,他斜他一眼:“干吗啊?”
“你既然伤好了就该做点有用的事,别整天没事老烦着琛哥。”方扬信步而走,叶靖生怒地跟在后面道:“谁整天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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