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不安,他的生死全部由面前这人掌控,而他的手臂也已经完全麻木没有知觉了。他竭力仰起酸痛的脖颈,看到他一瞬间怔住的眼神时不由狂喜——彷徨无措、如履薄冰、又迟疑又软弱——绝对是洛尘没错!
下一秒他的后颈被大力拖拽,对方单手将他扔回阳台的动作不屑得像是在扔垃圾:“别烦洛尘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劝他睡下。”
“……我父亲会那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杨涵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医生。”穆萨单手扶住门框,没有回头,“希望你别再梦到洛尘了,我可不希望他出现在别人的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遇到锁章待改╮(╯_╰)╭真的没写啥不好的东西呀!
☆、第 31 章
黎明洛尘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隔壁阳台掉下,摔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冗长的一线灰白自窗帘缝隙中扑出暗沉沉的影子,那一点光芒惘然地、垂死挣扎地拖到床头柜上的相框。
玻璃下是两个男人的合照,侧对镜头微微羞窘移开目光的洛尘,和一个精致俊朗到称得上漂亮的年轻男人。
他和穆萨。
他从床上侧过身,单手拿过相框,手指摩挲边缘精致的浮雕,总觉得这照片不太对劲。
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帮他裹好被子,冰冷的指尖并没有因为一夜安眠有所好转,轻轻搭在他的眼睛上:“不再睡一会么?”
“嗯……我做了个噩梦。”洛尘任由穆萨拿开相框,转身蹭到他的枕头上,“……我梦见,隔壁有人从阳台掉下来了。”令人安心的好闻气息包裹他的鼻尖,他被绝对安全的环境簇拥,眼皮慢慢沉下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思考。
“噩梦罢了。”穆萨把他拥回怀里,声音里带着笑意,脸上却是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我们隔壁,没有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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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涵接到洛尘电话时,犹豫了很久。
在那个堪称惊险的夜晚过后,唯一遗留的影响不过是邻居对噪声的几句抱怨,和已经不安全的阳台。他偶尔不自觉地在洛尘的店外晃荡,隐晦观察操控着洛尘身体的怪物,露出和原来洛尘截然不同的笑容。
是的,怪物。
分裂出来的新“人格”在行为举止、年龄性别甚至语言能力都有可能区别于原来的人格。
——但那也仅止于精神层面。
洛尘连抗一桶矿泉水上五楼都会费劲,穆萨却可以单手把一个成年男子扔回阳台上。
他是一个掌控洛尘身体的怪物。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是通过什么渠道进入洛尘的意识,但是杨涵可以肯定,他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格。
他可以肆意修改切割洛尘的记忆,可以让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独立人格消隐无踪,他甚至可以在他出现的时候短暂地改造这具ròu_tǐ——
让洛尘不会死。
父亲在洛尘身上做过的事像是针一样攮入心脏,时不时阴险地戳他一下,提醒自己的存在。杨涵抓着手机,不敢去接电话。
他害怕会是穆萨,更害怕是想起一切的洛尘。
可手机铃声一遍遍颇有耐心的循环重复,似乎他不接起就不罢休。杨涵还是接了电话,手机那边传来轻轻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医生,中午好。”
是穆萨。
洛尘说话总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尾音迟疑地拉长,如不安上浮的气泡,不知道何时就会胆战心惊地碎掉。
穆萨说话和他截然不同,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字里行间刻意带上为温和的笑意,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杨涵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对方没有在意手机那头冷淡的沉默,彬彬有礼地说了下去:“医生搬到这里,说是给洛尘一个惊喜。那么我也准备了一个惊喜,回报给医生哦。去门口看看,喜不喜欢?”
门口放着一个生日蛋糕盒子。
杨涵提起它时,抬头看到对面死死闭上的房门,不知道穆萨是不是就站在门后举着手机,透过猫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自己监视洛尘一样。
盒子很大,似乎能放下一整个双层大蛋糕,包装也很精美繁琐,他把手机夹在耳旁,有些急躁地拆下绑成蝴蝶结的深紫丝带。
理智尖叫着让他远离这份不明内容的“礼物”,他知道以穆萨对洛尘偏执到病态的保护欲,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穆萨睚眦必报的扭曲性格。
盒盖冰凉,碰久了手指开始麻木地失去知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杨涵却感到庆幸——要不是手指失去知觉,他很可能已经把盒子掀翻到了地上。
——蛋糕盒里,端端正正摆着他病人的人头。
他还记得只有一身灰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他的家人在抛弃他前最后往他的医保卡里打进一笔钱,于是他也就勉强尽到身为心理医生的职责,偶尔在这个疯子犯病时开解开解。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很多时候只能流浪在大街上。可如今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成了他最后的归宿,他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点傻乎乎地笑。盒子周围插了一圈防腐剂,边缘用干涸发黑的腥臭液体涂鸦成一个恶意满满的单词:surpr。
他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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