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基佬这样缠着没完没了相隔五年一见面还能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再好的涵养大概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越这样某人就越知道,叶昔不喜欢他。
如果不是他毕业那天喝多了酒愚蠢得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自、慰的话,他们也许到现在还是过命的交情,也许分开五年见面的时候还能有个算得上热情的拥抱,------当然,是徐子敬扑上来,而叶昔至少不会用他三十多种制敌手法中的任意一个掰断他的手腕。
那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偏巧徐子敬属于那种越挫越勇敢于挑战冰山的话痨。叶昔从来没说过他们是兄弟,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也许叶昔默认了他们被当做朋友,徐子敬这么想,也许他只是习惯性地对任何与他无关的事情不做评价。
他对他的这两分容忍,大概只是出于当年的情分,不管深浅,终归是有的。
而这情分恰巧是现在,最让他徐子敬尴尬难受的东西。
因为他一直是喜欢叶昔的。
徐子敬同志收起了自己一时间无限悲凉绪,瞧着叶昔深色的眼睛说,“怎么也得叙叙旧吧。”他有那么点儿,自认为掩藏得很好的小心翼翼。
他早明确他的感情,于是更加不敢借着这样仅剩的几分容忍得寸进尺。
拿着叶昔给的证件自己一个人顺顺当当地出了情报部的大门儿,外边挺安静的一条街,再走不远有卖小吃的摊子。
徐子敬叫了一碗馄饨,吸溜着没什么味道的汤水一边儿看着街道那头。叶昔从大门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徐子敬吃掉最后一个馄饨。肉馅儿有点不新鲜了,这个得告诉叶昔。他想。然后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情报部的大门开出来,车窗上都贴了膜,在太阳底下没有一点反光。
车子缓缓驶出,然后向东开去。经过徐子敬身边,而狙击手的眼睛看不到里面人的表情。
他看着那辆没牌照的汽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慢慢地笑了一下。谨慎是他们的职业病啊。他捏了捏手边的纸袋,棕色的牛皮纸上有几滴他刚刚溅上去的油污。没有密封,白色的棉线松松地绕着。
徐子敬眼睛里面的光芒闪动,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竟是晦暗不明的深邃。
而笑容终于扩大起来。
3心甘情愿
进家门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男人把外套挂上衣架。
“阿昔------”女孩的声音从里屋传过来,一如既往地带着点儿雀跃。
叶昔“嗯”了一声,算是答话。他手上动作很快地摘下外衣里的枪套,拉开鞋柜顶层的空抽屉把枪搁进去,没一点儿声响。叶夏从里屋出来的时候男人正直起腰换上拖鞋,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平淡。
叶夏是他妹妹。
女孩儿倚着墙壁看他,笑容活泼明朗,语气却带点嗔怪:“你可算回来了啊大忙人,一个星期了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妈都担心死了。”
叶昔的表情柔和下来,道:“最近单位忙,前两天都在开会,把这事情忘了。”
他的样子和几个小时之前一点也不一样,平静又温和,门厅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在鼻梁的侧面投下淡淡的阴影。
叶夏撅了撅嘴,“从你们税务局到家才多远的路,你回来也不费多少工夫的。”她倒清楚叶昔的性格,知他也不会多解释什么,一扭身进了厨房:“你回来的倒巧,中午刚做了排骨”厨房里的老式高压锅被揭开,冒出热腾腾的白气,肉香味传出来。
男人牵动一下嘴唇。客厅的沙发上扔着两个靠垫,套子是母亲手织的,深棕色带白花。老房子的墙壁已经有些斑驳,在灯光下面显出微暖的色调来。小夏的拖鞋“啪啦啪啦”地响。
这是他家。
叶昔忽然觉得疲惫缓缓地漫上来。
特工们很难有这样的生活。部里除了有权限调看他档案的那几个人,几乎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住在老城区边缘,印刷厂的一栋老公寓楼里。
就像他的母亲和妹妹,不知道他工作的“税务局”,就在城市的另一端,没有门牌号没有地址,门口的保安小伙子穿着运动服和假耐克的鞋子,除了枪别在牛仔裤的后腰里被t恤遮盖,看起来在平常不过。
双重的生活总是很容易累,而这些天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让他的精神始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回到家,似乎都不能允许自己的松懈。而叶昔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话太多了总是容易被看破情绪,他的职业不允许。
有个老特工说过,干这行的,永远都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他们在黑暗中行走,而他早已经学会不去惴惴地揣测到哪一天,他会被这黑暗吞噬。
叶昔想起白天碰见的那个人,想起那个人仰起脸,下巴那儿有没洗净的伪装油彩。应付他的笑容让他有点力不从心。
“开饭了开饭了------”女孩高声喊。
叶昔松开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在餐桌边坐下。“妈呢?”他问。
“和老姐妹出去玩了。”叶夏瞪他一眼:“妈今天上午还惦记,说你忙得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好饭。”
叶昔沉默了一会儿,温和道:“我不常在,照顾好妈,别让她太操心。”
叶夏拖长了声调:“知道啦。”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单位也是,到底忙些什么啊,这样压榨员工。”
叶昔淡淡看她,女孩吐吐舌头不说话了,盛出一大碗饭放在哥哥面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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