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胆子也太大了,不仅在这里拿出法杖,还敢把……带到圣殿来!”
他看也没看赛加一眼,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后者身上有复活术的痕迹,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除了罗伊尔,还会有谁傻乎乎地一个人瞒过圣殿监视收集材料,还找亡灵法师来帮忙复活赛加?
圣殿这种地方对亡灵法术最为敏感,说不定再等一会就会有别人发现。弗拉西斯回头对布兰登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带着罗伊尔和赛加往距离不远的公爵府走去。
罗伊尔回头去看布兰登,发现后者还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倚着墙看他们的背影。
“你和那位布兰登骑士长……关系很好吗?”他忍不住问弗拉西斯。
弗拉西斯的表情变了一下,然后僵着脸答道:“……还不错。”
“可是他不是……”
“好了罗伊尔,我还没跟你清算逃跑的账呢。”弗拉西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还有西洛城主,虽然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你们还是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吧?”
罗伊尔仿佛看到了弗拉西斯额头上的青筋。
fǎ_lún纳德公爵恰好不在家里,罗伊尔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见弗拉西斯吩咐管家:“让人去通知父亲,就说罗伊尔回来了。”
“……”他不敢说不,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弗拉西斯上楼。赛加则被受弗拉西斯授意的管家带到了会客室,作为贵客送上茶点招待。
弗拉西斯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加强大了,虽然罗伊尔也已经跨入了大魔法师的行列,但是在他看来他和弗拉西斯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减多少。他像以前一样乖乖坐在弗拉西斯房间的椅子上,等着接受兄长的教训。
弗拉西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佣人送来的茶,欣赏了一下他提心吊胆的样子,这才开口。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和赛加?西洛的关系?”
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却让罗伊尔更加惊恐了:“……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作为兄弟我当然再了解你不过了。”弗拉西斯海水一样的蓝色眼睛看着他,“你和他那么亲密,甚至不惜代价地复活他……要我相信你们真的只是朋友,这有些困难。”
“罗伊尔,哪里有人会没有理由地对另一个人这么好的呢?即使是神,帮助人也是要索取代价的。”他这样说。
罗伊尔哑口无言,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说得过去的理由反驳他。
“他喜欢你,这我早就知道了——现在看来你也并非不喜欢他?放弃继承权也是因为这个?”
“不……不完全是这样……”罗伊尔有些着急地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杜朗德和你都比我更加适合继承爵位……”
“可父亲在三个孩子里最喜欢你,我不留在魔研所反而到圣殿去当牧师,他只生气了几个月;而你放弃继承权出走,他却几乎每天都念着你的名字。”弗拉西斯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大家都喜欢你,开心吗?小兔子。”
罗伊尔的母亲在他小时候非常喜欢这样叫他,弗拉西斯和他关系好,小时候偶尔也会这样叫。但是自从他母亲去世后就连弗拉西斯也不再这样叫他,罗伊尔几乎都要忘记了。
他有些脸红,而弗拉西斯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算了,不逗你了。无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只要别让杜朗德和父亲知道就好。”
杜朗德是他们的大哥,性格甚至比圣殿的台阶还要坚硬,弗拉西斯也是因为这样才和这位同母兄长合不来,反而更喜欢继母生的罗伊尔。
罗伊尔被这突然的转折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又被摸了一下脑袋,然后才恍然地叫起来:“你刚刚是在吓唬我?!”
圣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祭司终于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
管家对赛加赞赏有加,因为这个年轻人对贵族礼仪非常熟悉,一举一动都是最合礼节的。罗伊尔听他在弗拉西斯面前赞赏赛加,心里莫名地有些高兴。
弗拉西斯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把管家遣走了,然后说:“你晚上可别在父亲面前这么傻笑,他说不定会以为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罗伊尔立刻收敛了笑容,随即想起一件事。
“对了,阿尔维拉小姐……”
阿尔维拉是弗拉西斯十岁那年就被定下来的未婚妻,是普林顿公爵的独女,大人们都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哪怕第二年弗拉西斯就进了魔研所,没有见过那位小姐一眼。
“我早已经退婚了,圣殿祭司不能成婚,你忘了吗?”弗拉西斯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越过他往会客室走,“好了,现在,让我去和‘你的赛加’好好谈谈。”
罗伊尔想了想,想要跟上去听听他要说什么,却发现弗拉西斯先一步把门锁上了,还加上了隔音咒。
他不是不能解除这个咒语,但是一解除施咒者就会发现,所以还是算了。
罗伊尔回到隔壁的房间,管家还在那里,看到他回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罗伊尔少爷。”
“奥卡爷爷。”他点了点头,“您身体怎么样?”
管家摸了摸自己短短的白胡子:“现在还不错,不过也许您下次回来我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知道对方是责怪他这么久不回家,罗伊尔有些内疚。
“我以后……会多回来看看父亲和您的,对不起。”
管家的表情舒缓了下来,换回了以前的称呼:“罗伊少爷,公爵大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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