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心中的一个结,才请高僧来此。”
“太后可是有什么不放心之处,尽可说来。”花子夭抿了一口茶,只觉茶不尽味。
“哀家哪有不放心的,”太后微微一笑,声音温和,一点也看不出是居于后宫顶位之人,“由故人阁阁主带来的人想也绝非凡夫俗子类了。”
花子夭笑道:“太后高抬故人阁了。”
太后转过眼,不置可否。
“只是这浣竹宫哪里能直接住人的,作法便只顾作就是,何苦要住在这儿,”太后环顾四周,语气嗔怪,“哀家是久不来了,如今浣竹宫物是人非啊!”
“浣竹宫久不居人,是要带着点阴气的,”花子夭淡淡道,“常人不好住,高僧居此,倒能镇住一二,带来点人气。皇上如此安排,别有苦心了。”
“他若真是这么想的倒也好了。”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侍婢急忙上前,又换上新的溢满茶香的杯盏,太后睨了她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只是不知故人阁阁主为何无故出现在宫中,莫非是有人邀请?”太后没有动新换上的茶盏,转而问道。
花子夭道:“太后方才也说了,我不过只是随着高僧而来,陪衬罢了。”
“故人阁阁主对这位高僧可真是友人仗义,便是入宫也陪着了,”太后笑道,“听闻故人阁阁主日理万机,便是入了宫也一直隔空指挥着阁中事务,可真谓运筹帷幄。”
花子夭知晓她是了解了自己每日都有纸条送出送进,只是不知纸条上究竟为何物,所以此番提出猜测,生怕自己是来给皇帝出谋划策的。
太后若是男儿身,必定是当朝之权臣,可惜身为女子,好歹在后宫厮杀中搏得上位,却又不得不与戚王爷勾结,互为其利。
与虎谋皮,难也!
花子夭神色不变,“也非全然是故人阁之事,这天下多的是故人阁的产业,这钱财并非凭空而得,所缴利税还得充盈国库才是。”
太后一愣,却又很好地掩饰了过去,笑道:“哀家倒还不知故人阁乃是国之要富。若是天下富人皆如故人阁一般为天下民生大计着想,这国家想必亦可不日富强难挡。”
花子夭厚着脸皮,笑道:“太后谬赞。”
“六月六是皇帝的诞辰,不知阁主是否与会?”太后笑笑,转开话题。
“花某非宫中人,亦非皇亲贵子,不过江湖人士罢了,”花子夭摇摇头,“不宜与会。”
“花公子说的哪里话,”太后笑道,“一封帖子便是,只是不知高僧是否喜欢这般场合。”
“他心性极淡,不喜。”
“那是可惜,”太后抿了一口茶,“若是哀家来了,高僧却是时时入定打坐,那哀家如何能见高僧谢其慈悲,有心来浣竹宫为其驱阴祈福?”
见太后无论如何都要见上敕若一面,花子夭心中起了疑虑,单是凭自己故人阁阁主之身份都难得其信任,果真是难对付。
花子夭勾起嘴角,“太后言重,只是今日如此罢了,若得太后恩准,他前去无妨。”
“哦?”太后声音挑起,“怎么这会子又只得你一人作主了?莫不是这高僧是你故人阁中人?”
“非也,”花子夭不理睬太后对他二人关系深浅的探问,不显山不露水地回道,“友人罢了。”
“花某做不得主,自是问过他之后,方可回话,”花子夭淡淡解释道,“在此应声,不过是花某情急了。”
“那问后再说罢,”太后并无责怪,“哀家这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急得来。”
“不过倒是有一事,哀家奇怪得很。”太后看了花子夭一眼。
花子夭心中已是确定太后此番前来便是心存疑虑,前来探查,说道:“太后请讲,花某定知无不言。”
太后却端了起来,“不过是一笑言罢了,说来也是可笑,还是不说罢!”
花子夭目光淡淡扫过堂下众人,“太后知其可笑便好,传言总不可尽信的。”
太后闻言,心中怒气有些压不住了,花子夭此言分明就是在讥讽她听尽谗言,信了那些小人绯闻。
但她平静了一会儿,语带笑意,“可是说起来,总觉没有几分真哪来的十分假?”
“不知太后深意?”
太后笑道:“听闻你们入宫时还带了一个小孩儿,机灵得很,喊着高僧爹爹,不知是如何……”
花子夭面不改色,早已知太后会问到这上头来,他回道:“那小孩儿是路上所遇,高僧怜其孤苦,收为弟子,却不料那小孩儿孩子天性,非要称其为父,始终不改其口,无奈,始认之。”
“如此说来,却是那些传言不堪了,”太后微微点头,“高僧慈悲心肠,哀家这些年虽未持斋,却也长年礼佛,亦有诸多困惑之处,望高僧能为哀家解释一二。”
“花某在此记下了,”花子夭拱手,“届时,花某会转述与他的。”
“那还劳烦花公子了,”太后微一垂首,“时日也不早了,花公子日理万机,哀家也不便叨扰。”
“走罢!”太后转过眼,对堂下一众人摆摆手,侍婢赶紧上前,双手起扶。
花子夭同来时一样,将太后送至宫外,不卑不亢行了一礼,目送着太后朝着来时的路离开。
目光幽幽,逐渐变得深沉。
太后是玩弄权术的高手,若非是一女子,居于深宫,而不得不与戚王爷相谋,皇帝难成其敌手。
可惜……花子夭转身走进宫门,眸中一闪而过的怜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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