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做出保护自己的姿势,四周极静,颜山耳边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没想现在这样惧怕过独自面对黑暗。
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再去想林微的圈套和几乎致命的攻击,颜山恼怒地从今夜的失控中体味出自己平时小心掩藏起来的脆弱。
他翻来覆去,身心俱疲,与安眠无缘。
最后他被失眠熬得实在受不了了,脑子里的神经又像被针扎一样疼起来。
颜山猛地坐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跳下床,他裹着被子抱上枕头,也懒得摸黑穿鞋了,光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从房间里一路跑了出去。
颜山像是睡梦中突发地震惊醒之下逃难似的,绕在身上的被子其中一角还蹭着地,脑袋迷迷糊糊地搂着海绵枕头在站在客厅里。客厅无人,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颜山困得晕晕乎乎,眼皮几乎睁不开,他扭头看了看,见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的灯还亮着。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走了两步,往门口一站。
书房里,灵体学分类的那个书柜敞着玻璃门,里面少了几本,韩唯穿着睡衣,左手扶着额头,靠在椅子上,身边的写字台上胡乱的摆了一堆摊开的书。颜山进来时,他正皱着眉翻着眼前的书。
韩唯听见动静倏地抬头,见是颜山又是被子又是枕头的裹成个团子直挺挺的戳在门口,不由得一愣,他一时拿不准眼前什么状况,颜山是想干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
颜山的脑子在困顿之下已经不怎么好使了,他像个做恶梦的小孩,发着失眠的脾气又带着被吓到的脆弱,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艰难的处境:“害怕,睡不着。”
韩唯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直愣愣地盯着颜山看了几秒,当他总算闹明白颜山这番充满孩子气的回答的言下之意后,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韩唯伸手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展眉笑起来,他合上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柔和地说道:“我知道了,走吧。”
韩唯接过颜山手里抓着的枕头,向上拽了拽他披在身上的被子,拉着颜山去了自己平时来这里时晚上休息的主卧室,里面摆了张大床,韩唯把枕头往床头一扔,回头冲着颜山说道:“躺这儿睡吧。”
颜山困得厉害,二话不说往上一趟,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扭动了几下,蹬了几脚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缩在被子里闭上眼不动了。
韩唯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摘下眼镜,挠了挠头发,掀开自己身侧的被子,关了床头灯,也躺下了。
第二天颜山睡到自然醒,睁开眼都过了中午了。他自己一个人躺着床上,韩唯早已起来,不在屋里子。
颜山睡的迷糊劲儿刚过,坐起来醒了一会儿,他抓了几下脑袋,瞅了一圈,才勉勉强强想起来昨天自己一个人折腾到大半夜闹失眠,最后难受得不行了光着脚跑出去找韩唯,非要挤着和人家一起睡才安心,韩唯倒也肯纵容他耍小孩脾气,挺配合,没说什么同意了。
颜山心说,得了,死皮赖脸爬到人家床上,够丢人现眼的,谁知道就自己这睡相,昨天晚上有没有翻身时踢过去一脚。
何况对方还是未来的主管教授,生杀大权捏在人家手里,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判分数时大笔一挥,不及格挂上两科,自己的小日子岂非要过得异常艰辛。
没有补考,只有重修,重修,再重修。
颜山一想到这里顿时万念俱灰,他双手捂住脸,长叹一声,颓废地向后摔回到枕头上。
昨晚真是作了个大死。
宁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数羊,也不该抱着被子枕头窜出去找韩教授啊!
颜山欲哭无泪地想,我完了。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在床上打了个滚,啪啪地拍了几下脸,颜山懊恼地重新爬起来,下地一看,自己昨晚没穿鞋赤脚走过来的,床边有双拖鞋,一看就是韩唯帮忙摆好的,省得他醒过来还得光脚踩着地板走。
颜山叠好被子,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韩唯住的这栋公寓西边守着市中心的人民广场,马路对面的正北方是中央森林公园,放眼望去除了远处高耸的大楼,对面公园全几乎被绿色植被覆盖,居中为占地面积极大的内湖,湖面被阳光一照泛着粼粼水光。
颜山盯着外面的景色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浴室,韩唯洗手台边上准备了一套新毛巾,颜山洗漱过后擦完脸,走进客厅,韩唯换掉了睡衣,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正坐在沙发上审阅资料,边上摊开了三四本书,颜山认出其中一本是他昨天随手拿出的那本没有封皮不知道名字的破旧残本。
韩唯相貌英俊,虽然已评到教授职称,但人看起来相当年轻,单看长相颜山觉得他也就二十五六岁,往大了算撑死到二十□□,但似乎与教授身份不合,颜山猜不出他到底有多大。
“起来了,身体好点了么?”韩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研究手里的文件,拿笔勾画着上面的字句。
“好多了。”颜山迟疑了一下,一咬牙豁出去了,他壮着胆子,心虚地说道:“韩教授,昨天晚上我脑子不清醒,不好意思……”他傻愣愣地想着话说到这里该怎么接,有些犹豫不定,哼唧了一会儿,最后自己先害羞了,小声地说了句:“……麻烦你了。”
韩唯被他一通话逗笑了,颜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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