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卡洛斯王储不打算考虑与苏格兰的联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争取一下?”
这话真煞风景……
伊丽莎白皱了皱眉,不悦:“英格兰从不做外交倒贴的事,联姻的名头用完了也该扔掉了,难道你们对我姐姐的时代念念不忘?”
想起被冠上“血腥玛丽”之名的前任女王,与西班牙国王结合后带来的那些灾难,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但没有继承人,您就永远不安全。”坚定走唠叨路线的塞西尔终于说话了,可惜一开口就惹她烦。
“法国那边传来消息,前几天胡格诺教派的人绑架了国王,美第奇带兵在洛林与他们交战,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陛下,孔代亲王已经向我们发出求助,如果新教力量在法国得胜,英格兰就能拿回在欧洲大陆上的全部领土,包括加莱。”
又一件让伊丽莎白头疼至今的事。
她答应了小玫瑰,不参与法国内战,虽说主要是半信半疑地怕英格兰惨败,怕自己患上天花死掉。可是加莱那块地实在意义重大,她没道理不去争取,至少在群臣面前要表现出足够的重视。
“威廉,你忽略了美第奇这个不确定因素,她能提出与英格兰联姻,说明她有意与新教徒友好共处,想趁乱分一杯羹?恐怕是你低估她了。”
“难道您不想拿回加莱吗?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啊……”
“是机会,也是陷阱。”
“……”
伊丽莎白越想越觉得小玫瑰说得对,没有哪个统治者会乐意看到自己的国家陷入分裂,趁火打劫这种事,西班牙耗得起,她可耗不起。而她本身也非常不喜欢战争,尤其在英格兰国内百废待兴、航海事业才刚起步的时候。
“我让你起草的货币改|革提案呢?通货膨胀这么厉害,钱都要不值钱了,北部那几个顽固的天主教老巢区一直在闹,爱尔兰也三天两头爆发起|义,多关注一下国内的情况,别总盯着人家的内战!”
塞西尔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
走出枢密院,伊丽莎白饶有兴趣地跟温特爵士谈起改造海军舰队的事,她最喜欢这种花私钱办公事的人,让她省心又省力。
然后,迎面遇上了神色匆忙的江心言。
“呃,陛下。”像侍女那样行礼,她看着伊丽莎白欲言又止,后者愣了一下,侧目:“你先去吧,晚点派人把报告送过来。”
“是。”
转头,看向小玫瑰,目光一瞬温柔:“心言,怎么了?”
遂牵起她的手,缓步朝寝宫走去。
今天伊丽莎白身边只带了阿什利夫人,她看着也放心,胆子不自觉大起来,挤眉弄眼道:“感觉还好吧,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
只闻身后一阵憋不住的低笑,伊丽莎白尴尬地咳了两声:“没事,就是腰有点酸,要不今晚你帮我揉揉?”
“好呀,保证揉得你舒舒服服~”
后面又是一阵隐忍的偷笑。
“凯特,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是的,陛下…建议您…晚上节制一点。”阿什利夫人想要强行严肃,结果没忍住,笑喷了。
不能怪她听墙角,是她就睡在女王的卧室隔壁,两张床只隔着一堵墙,声音一大就听见了,昨晚,实在是销魂的一夜。
伊丽莎白有些恼,碍于在小玫瑰面前不好发作,皱眉:“你回寝宫去,我要跟心言单独说话。”
“是。”
她一走,江心言就不装开心了,板起脸。
“我要去看奥洛。”
“不跟我谈谈?”话里带酸,这媳妇儿怎么总想着别的女人。
“晚上再谈。”
伊丽莎白停下脚步,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心言,我还没来得及给奥洛安排单间,你现在去可以,但是回来别对我发脾气好吗?”
“你把我想的也太不懂事了吧,知道你很忙,我只是想跟奥洛说说话,毕竟是我连累了她。”
“如果……”
“嗯?”
“没事。”伊丽莎白笑着摇了摇头,掌心拂过她柔顺的黑发,“让沃辛汉带你去吧,我还有点事,那里他熟。”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
“哼哼,晚上我再吵吵你。”江心言眯起眼瞅着媳妇儿,急着去伦敦塔,也没空细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
.
到了伦敦塔,江心言才明白为什么媳妇儿说沃辛汉对这里熟,因为整个绿塔部分几乎都是他拷问犯人的大本营,里面的卫兵基本上全认识他,刷脸就能放行。
即便是白天,古旧幽暗的塔里也依然泛着y-in森森的寒意,y-in风不时卷过耳畔,让人毛骨悚然。关押奥洛的牢房在最里面,江心言捏着鼻子小心地跟在沃辛汉身边,前面是两个带路的卫兵。
“江小姐,到了。”
墙壁上点着明亮火把,狭窄潮s-hi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沃辛汉冲带路的卫兵点了点头,待两人离开,他十分客气地对江心言道:“时间有限,您有话尽快说,我在前面分岔路口等您。”
“好,谢谢。”
隔着被锁住的木门栅栏,奥洛看清了江心言的脸,焦急地扑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回事,心言,你没有去苏格兰吗?”
“我在边境被军队拦下来了……”
看见她衣衫完整,身无明显伤痕,江心言松了口气,眼泪汹涌而出:“萧萧…我好蠢…中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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