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十秒,第一个被攻破防御的元婴修士出现,黑色小虫裹挟着剑芒一头扎入他的皮肤下,连哀嚎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接肘而至的傀儡黑虫便吞没了这人。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一个元婴高手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沫,染血的黑色傀儡在落日的余晖下微微反s,he着红光,乍一看去竟给人一种妖冶的美感。黑色的傀儡甲虫身上的隐匿阵法一直在发挥作用,因此即使那些元婴修士在反抗时已经放弃了影藏气息,但大会会场内的众人却一点都没能发觉此地的动静。
在三十六人只剩下五个的时候,韩阳皓终于制止了黑色小虫的杀戮举动。一个个小黑点如同附骨之蛆般缠绕而上,在破开他们的防御后纷纷撕裂法袍和皮肤钻入其体内,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在五人皮肤上出现,就仿佛在针板上滚过似的,伤口细小却不断在向外渗血。而后细密的骨骼摩擦声响起,五人面色扭曲地软倒在地,全身的骨骼都似不翼而飞了般,但在元婴期强大的生命力支持下却无法死去。他们张开口想要痛呼,可是从口中喷涌而出的却也是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甚至还能看到无数尘埃般大小的黑虫正在血液中时隐时现。
这手段端是狠毒无比,季文渊一时也看得愣住。他之前出手也就是想要制住这些人,就算要杀也不会这样折磨。韩阳皓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就很少动用太极端的手段了,上个世界对刺客的追杀用了类似的蛊虫,但他也没看到韩阳皓真正动手时的场景。可是现在透过虚空看见韩阳皓眼底的戾气,他终于记起这人是当年那个想要“净化罪恶”的韩博士。这人曾经为了他放弃了已经成型的二阶段病毒,顺从他的愿望研究出了疫苗,也一度压抑了对于毁灭的渴望。
时间过得太久,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当年接受这份感情时的感觉。韩阳皓的爱太沉重,沉重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放得下。他欣赏这样聪慧强大的人,也在相处中被他所吸引,所以根本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以为韩阳皓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抹平了幼年时留下的伤痛,但有些东西其实是刻在灵魂上的烙印,永生也无法抹去。
唯一关爱自己的母亲被父亲的正牌夫人虐待致死,这种遭遇的确让人心疼,但是真要算起来,其实也不是最惨的,至少他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落下什么顽疾。这固然是因为他自己有能力,但也是他的渣爹没有彻底丧尽天良。但是其他人即使遭遇了更加惨烈的不幸也大多只是想报复导致自己遭受这一切的人,部分想报复社会的还有可能被圣母感化而放弃,而韩阳皓却在想着剔除世界上所有有着为恶潜质的人,对死亡无动于衷,这已经不只是幼年的遭遇能造成的了,自身性格也占了很大因素。
季文渊不由得想起当年在世界意志那里看到的对于韩阳皓的评价——谨慎、狡猾、冷静,绝佳的伪装加上堪称读心的观察能力,超高的智商加上灭世倾向……
他深吸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心底的感觉一时间无比复杂。
韩阳皓从来没有变过,他只是在观察“慕惟”的时候,按照发现蛛丝马迹拼凑出了一个最能走到他心里的形象,然后不着痕迹地将自己伪装成那个样子。他成功骗过了他,可能也骗过了自己,他第一世的给他留下的痕迹已经深入灵魂,将伪装的技能使用得如同呼吸般自然——正如他当年骗过他的世界里的所有人一样。
那边韩阳皓控制着傀儡将五个不成人形的元婴修士拘到了面前。他唇角微微上翘,表情看上去十分轻松愉悦,眼底的黑暗却仿佛能够满溢出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指使的你们?”
他说着控制着一人飞上前,漆黑的眼睛微微弯起,呢喃般低笑道:“你先说?”
那人嘴唇颤抖,神识传音也十分不稳:“没……没人指使……”
话音未落,灵魂上传来一阵被千万张砂纸磋磨般的疼痛,绝望的凄厉尖叫从灵魂深处响起,吓得被黑虫傀儡裹住的四人灵魂都在战栗。
韩阳皓笑得眉眼弯弯,表情竟更加愉悦了:“真好,你没说实话。你有没有听说过嗜魂蛊?啊,应该没有,本座制造出来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就只在血炼宗那群吸血鬼身上用过一次呢。嗜魂蛊,食人魂魄而生,无形无体,每月月半则醒,月底而眠,啃食神魂的感觉就如用磨砂纸不断磋磨皮r_ou_筋骨……怎么样,像不像?”
那人根本无力回答,只有灵魂的惨嚎不断响起。
韩阳皓也不在意,他抬手招过另一人,声音期待地道:“来吧,轮到你了,来向本座撒谎。”
这人神识传音都在哆嗦:“前辈,我、我们是九云国周围的国度的修士,九云国的科技已经、已经影响到了我们修士的生活……所以,上层、上层有人牵头联手想灭掉九云国……我们是被派来执行计划……”
韩阳皓挑着眉听完,哧了一声:“一群被卖了的蠢货。”这个阵法看得出来是高手的手笔,但要灭掉作为最强战力的元神境显然不够。等元神大佬脱困,这些人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多半是被忽悠过来当弃子的。
他隔绝了五人相互间的感知,挨个反复拷问,答案却都大同小异。他随手抹杀了这五个血人,黑色傀儡又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隐匿起来,然后将所有异常都收敛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进入了季文渊所在的结界中。
“嘿,小哥,要不要吃瓜子?”韩阳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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