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氓将领一队乔装人马向有谷进发,越军悄随其后。临至有谷城,越军便潜伏在山坳里,待看前方动静。
那将士这才带人走近城门,墙顶弓箭手便挂箭待发。施令者见是氓军战服,便在城门顶喊道,“来的是哪队兵马?”那将士便回道,“是守扎尔沼兵马,尔沼已被越军攻破,我等溃逃来此,望将军速开城门。”施令者眯眼细看,见将士果是自己所知之人,便不疑了,命人开了半扇门。将士领越军入城。
待到三更时分,众乔装者便偷偷潜入几处粮仓放火,不多时有谷城便火光冲天,城中乱成一片。城外的越军见到火光,便知事已成,顿时拉旗擂鼓,三军大叫着杀向城来。
城中氓军因粮仓起火正急于救火,未料及城外越军杀来,一时猝不及防,又是夜中,弓箭手也相较白日有所失准,抵抗一时,城门便被攻破,氓军溃不成军,四处逃散。褚千里下命不得放走一人,于是无论降者或是顽强抵抗者尽数歼灭。
有谷一破,氓军军心已动,越军势如破竹,连战连胜,接连收复淇国失地。败退至北部的淇军得知消息,迅速前来回合。百姓欢庆胜利,无论越军、淇军,都主动送上粮食。
军中有传越军将士抢夺淇国百姓财物,公培寅闻之询问褚千里。褚千里不以为意,反道此乃兵家常事。“丞相未曾领过兵,不知道对敌作战需要奇策,可带好一支军队更需要手段。”又道,“我知丞相乃淇国人士,见人在强取故人财物才心生不忍。”公培寅不住皱眉,双手抱了拳,道,“越军前来是为驱退氓军,救淇国百姓于水火。如今氓军虽退,可越军却强取豪夺,此行径与氓军又有何异?况且淇国百姓献米献粮,将军如何还忍心伤害他们。”褚千里摸了摸嘴角,说道,“越军替淇国驱退强敌,淇国受此大恩,难道不该向越军献出财物吗?丞相只知淇国百姓,那丞相又可知这编入军中的都是些何人,这中多数是家中穷苦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啊。仅凭朝廷所发那点体恤铜子,如何能养活家中父母及兄弟姐妹。若要人替你卖命,便要给出等价的条件,丞相不觉得相比之战死的将士,抢夺的那些钱财还太少了吗?”公培寅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越、淇两军联手重创氓军,氓军多数败退至大占,与阮中醒带领的氓军主力汇合。褚千里等领兵攻往大占,临近之时,公培寅献计,说道,“大占地势易守难攻,况如今阮中醒知越、淇联合攻来,必早在城中部署,大占城不可强攻。且越军长途跋涉,又连遭战事,兵将已经疲惫不堪,培寅之意,将军不若就地休营,一来越军也好有个休整,二来等氓军粮尽,自会出城,那时再迎战,大占便如薄墙,一捅便破。”褚千里自恃久经沙场老将,如何肯让公培寅一路出尽风头,此刻便说,“越军士气正盛,若不趁此时一举拿下大占,便错失良机了。两军作战,首看气势,其次才是计谋,丞相此刻偃旗息鼓,他朝再想重振士气便难了。”说罢也不管公培寅,自己下命,将越、淇军分作三军。一军冲锋,二军垫后,三军辅攻,企图以一波三折之势攻下大占。公培寅连说不行,然而大将军下令,哪个理他。
待第二日,冲锋一军摇旗呐喊冲向大占。城中早已准备,城顶弓箭连射。越军以车当盾,不多时便冲至城下。褚千里大喜,对公培寅道,“丞相且看我如何一举拿下大占!”说毕便命人拿来大刀要亲自带二军冲向阵前。公培寅忙拦,“此事未必如此容易。”他知此刻要褚千里放弃进攻大占是不能了,只得道,“将军可愿听我一言。”褚千里意气风发,只扬手道,“嗐!有话丞相且等入城再说!”公培寅急道,“这时入城将军便再无生还之日了!”褚千里皱眉,不悦道,“大战在即,丞相何出如此不详之言。莫非丞相不希望本将军打胜仗?”培寅道,“将军若进大占必遭氓军埋伏啊!倘若将军不信,只且先派人领一队前去,待看战况如何。”褚千里略有迟疑,想了想道,“如此,便依丞相一次。我等明日再率军进发。”说着便命一二等将士领一队兵马前往大占城前。
那将士领兵才至,便见大占城门大开,城顶弓箭手已然撤走。心中正疑,待下命要入城时,却见那两扇大铜门迅速关闭。将士一惊,忙说上当,立即调转马头领兵而去。一时城上鼓声大作,城顶又突突冒出氓军。这一围便又密布。只听一声令“发箭”。那锐箭便破风而出,只闻嗖嗖声响,如大风将至。一队人马遭此箭雨,如何能抵挡,只几人骑马逃脱,其余都就地射杀。
逃脱之人将此事禀报。褚千里大为震惊,双目爆出,两须乱抖,“那入城将士如何?”小将伏地,满脸泥灰,带哭声道,“末将不知。”褚千里连击两下案桌,心中颇为折损将士悲切,口中狠狠道,“好一招关门打狗!”又暗恨自己不早听公培寅之言。
氓军此战失利,士气大降。褚千里也按公培寅建议退兵五里,遥望大占处休营扎寨。两军相持半月,氓军仍未有粮绝迹象。越军不免心急。褚千里去寻公培寅要计,公培寅知他不肯再等,便说,“这刻倒正有个声东击西之法。”褚千里双目放光,甚有激动之色,抱拳道,“将士休整半月,早已跃跃欲试。如何声东击西还望丞相明言。”公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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