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如夜,皇子殿下。”蓝衣人说道,“你无需找我。你想要见我时,我会在你的梦境之中与你相会的。”
……
多少次,羲和站在东方的天门前,远远望着那一片黑夜,只见望朔的战车在黑色的夜幕中划出了明亮的轨迹,然后降落在她的面前。每当重新回归天庭的时候,望朔的脸上总是十分安然的,平静之极像是一潭沉沉的死水。以至于今日,当她看见自己的弟弟破天荒地笑着向自己挥手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距离望朔上次笑得这么开心,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岁月。但是上次见到他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笑意时,又是什么时候呢?——是了,是那日她悄悄潜入寒冰雪狱时,望朔正在和那个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着阴煞之气的男人对话时,便也是这样的神色。羲和当时是很惊讶的,她在望朔的脸上看到过fēng_liú不羁的浅笑,玩世不恭的讽笑,却没有见过那样……纯粹的笑容。
在她愣神的空档,望朔的战车已经落在了天门洁白无瑕却又冰冷刺骨的玉石台上。羲和回过神,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辛苦你了。”
“不辛苦。”望朔笑得开心。他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连声线里都是满满的笑意,“他转世了。我见到他了……他转世了……他转世了……”
羲和又怎么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呢?换而言之,除了魔主,又有谁能让望朔如此开心呢?
“好,好……我知道了。”羲和笑着。
“他转世了,便不用再背负从前的那些罪孽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羲和微笑着颔首。望朔对她又说了几句关照地话后,就步伐轻快地离开了。羲和望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一旁的值日天兵催促她动身时,她才登上了华丽的鎏金战车。她紧紧握住缰绳,那金色的绳索几乎镶嵌入了肌肤——
就算重渊转世为人,一切也无法重新开始。魔主曾经宁愿打破六界格局、重塑天道的执念是如此的深重。就算他曾经在奈何桥上饮下了孟婆汤,那又怎样呢?记忆可以消除,但是这样的执念会跟随他轮回转生。它影响了他的前世,也同样会影响他的今生!
…………
卫渊醒来后,只当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但是那梦里的主角却给他了一种太过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和他相知多年。一开始,他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好歹把这件事情挂记在了心上。但是没过多久,繁忙的国事就让他把那人抛之脑后。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沈如夜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因此卫渊便更确信自己的梦境不过是自己内心的臆想。而且,每当他回忆起梦里的自己极度的欣喜若狂,甚至想过倾尽举国之力,也要搏那人一笑时,更觉得后怕。那是昏君才会有的想法,为了令自己心爱的人展颜一笑,而不惜背叛自己的臣民。
“我不会成为那样的帝王。”卫渊这样对自己说着,“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事、物,而背叛支持我、爱戴我的人们。”
于是,这个梦倒是渐渐变成了一个用来警示自己的梦了。每当卫渊面临着巨大的诱惑时,他总是会努力地回想这个梦境,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看着沈如夜的笑容时的内心想法。然后他会发现,他面对着的诱惑在沈如夜这个人面前,简直苍白无力之极。于是他又告诫自己:就连那样激动的狂喜自己都可以克服,这些世俗的诱惑,表象声色的勾//引,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因此,即使沈如夜数年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卫渊对这个人的印象却越来越深——他总是会想起他,想起面对他时自己心中激动的狂喜,他心中矛盾之极。一方面,他贪恋那滋味,那又是痛快,又是痛苦的心情,那激烈如同浪潮,热烈如同火焰的情感……但是一方面,他又深知这情感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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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二十一岁那年,年逾古稀的光宁皇帝退位成为太上皇,而他登基称帝,帝号临渊,改国号元华。是夜,举国欢庆,张灯结彩,美丽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交替绽放着。年轻的新皇站在城楼上,面对着跪拜他的臣子,朝拜他的百姓,他们脸上幸福的神色让他感到无比的快乐。
但是,望着天上的明月,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梦。那人站在一片洁白如雪的月光之中,说自己似乎过的很快乐……
“我的确很快乐。”卫渊在内心中说道,眉间带笑,“当然,如果你能永远滚出我的脑海,并从来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更加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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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又一晃而过。举国上下百业俱兴,人民安居乐业。贤才多能得道重用,而偶尔出现的奸臣佞寇也很快就被疏而不漏的法网所惩治。自从百余年前的那场灾难后,易国从来都没有过如此安宁又富庶的时代。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歌舞升平的梦境,因为太美好了,就算是身处其中的人们,都不免会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一切,都和那位兢兢业业的新皇帝脱不开干系。人们都在传颂着他们的统治者,他们说易国自开国以来,便没有见过如此贤明的帝王,如此仁慈的君主。他几乎从来不回寝宫安歇,夜夜待在明德殿处理着公文和奏折,实在累了便在旁边的龙榻上短暂地休憩几个时辰。尽管他常常彻夜不眠,但是他每次总是第一个到达朝堂的,这总令朝堂中的老臣们心生感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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