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看着硕大的屏幕上凌敬那被逼急了的狼崽子一样的狠戾眼神,男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夏泽深站在凌敬家门前,按了近十分钟门铃,里面没有回应。
冷静下来后,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凌敬那些话说的太果断决绝,和昨夜他的状态差的有点大,就算能解释成他思考一夜想通了,换句话说,就算他对他不是深爱,但念在十数年的友谊,也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没有感情,而且,和他的性格也不相符。
反过来谈,如果他能把话说那么绝,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那就没有躲着他的必要,如果他还故意不见他,夏泽深看着毫无动静的门,是不是说明那番话只是虚张声势,他根本就也没放下。
犹豫了很久,夏泽深拨通了凌敬的电话,长久的嘟声后,转成忙音,一连几个都是。
最终仍是用钥匙开了门,屋里确实没有半片人影,证件也都在抽屉里完好的放着。
回到自己家,夏泽深联系了学校,经过层层反馈,那边说其余的无法确定,但今天的大学联邦语点名了,没有凌敬。又调了校门口的监控,早中晚三个时段都没有凌敬的身影。
打给林秀俪,她说凌敬没有回去过,还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泽深不可能说实话,只得胡乱用个理由搪塞过去。又特地驱车去了趟旧别墅,没有人。
没去上学,不在家,电话没人接,真的只是躲着他?就算躲,他的凌敬会这么不懂事的不告而别吗?
想了想最近突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人,那个据说是岳林静母亲的女人。
凌敬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沉溺在那种虚幻的快感里,过了许久,待那股感觉终于散去,原本就无力的四肢愈发颓软了。
但是,好歹能松上一口气。
那个男人把葡萄糖的滴速调的很慢,那一大袋的容量又实在太大,待快挂完时,凌敬觉得过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而就在袋子里几乎已经不剩多少液体的时候,男人去而复返,就似他方才刚进来时那样一言不发替他拔了针。
正当凌敬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时,却听他道:“给你带了个好朋友。”说着用脚尖拉开本就留有一条缝隙的门。
“放开我!”耳熟的声音率先钻进耳朵。
男人拽过他,轻而易举的调了个方向,头对着门。凌敬首先看到的是原来他对面还有个门,然后才开始打量被两个身材高大长相普通的男人押着的人,即使他蒙着眼,但凌敬还是很容易就认出了他。
“你们想干什么!”再加上声音就绝对没错了。
男人忽然在他耳边低笑一声,“看看,这才是一个人质该有的觉悟。”
说话间,两个手下类似物已经将后来的倒霉蛋丢进了他对面的房间。
男人似乎很满意,还心情很好的对他说了句,“不早了,好梦。”
门被关上了。
他似乎忘了把他拖回去,凌敬也不在意,就着这个方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住在他对门的倒霉蛋——许臻。
☆、假面
如果不能陪我走到最后,为什么还要在一开始就约定永远?——《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一大袋葡萄糖挂下去,凌敬确实没觉得饿,倒是膀胱感觉到了负担。
显然那些人是听不到他膀胱的呼喊的,凌敬费力的试图爬起来,眼前一黑又差点跌回去。
仍然手软脚软,但总算找回了一些力气。
一手撑着床面,缓缓的蹭下床,然后抓着身边的静物,脚步迟缓的朝门口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凌敬忽的顿住,扭头看向桌子,几个玻璃罐里,盛满了淡黄色的液体,安详的在那里普度众生。
凌敬确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转回头不再看。
当手终于握上门把时,凌敬就跟刚跑完1000米似的,气喘不已,而其实,他不过才走了没几步而已。
他这肺该不是纤维化,甚至萎缩了吧。凌敬自嘲的想。
门当然打不开,应该是需要钥匙或者门卡之类的才能开。
转眼看向另一扇门,凌敬心想这真是要我老命了。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左右就能走完,很好,凌敬正想再跑个2000米,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某个加工过的声音,“想做什么?”
短暂的停顿后,凌敬抬头瞥了眼红点,“上厕所。”
“另外那扇门里就是。”
凌敬没再有所表示,缓慢的朝那扇门挪过去。
进门前,他却忽然抬头,冲那个红点说:“你还是真是闲的很啊。”然后不等那人回答就进去了。
洗手间小的可怜,基本上只有马桶和洗手池,没有窗户,只在贴近天花板的地方开了个小气窗,不借助攀爬工具,根本上不去,更不要说凌敬现在这种刚跑完3000米的状态。
解决完人生问题,全身好像都轻松了不少,竟然反而觉得回来了些力气,他走到窗帘面前,一只手缓缓的将它拉了开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震惊,篮球场大小的场地,灯光大亮,四周都包裹着泛着银质冷光的铁壁,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透进这间房间的光并不是外面的阳光而是这里的灯光,难怪亮度几乎没怎么变。
此时他正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场地内的一切——成排成列盖着白布单的平床,布单下显然不是空的,从轮廓上看是…人。
背脊阵阵发凉,难道这些人是想拿他们做活体实验?他和许臻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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