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区,待下官从各个街区的衙役处调来。时间上耗费会有些长,要不然五皇子殿下可以先回宫里,等下官收集好再……”
五皇子直接重重地将杯盖丢回茶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打断了三角眼主簿推诿的话,严厉地说:“从第一起凶杀案开始,至今已半月有余。明明有各种线索表明四起案件之间有联系,你们还迟迟不并案调查。白白耽误勘破案件的最佳时机,是何居心?!”
三角眼一直听闻五皇子待人谦和,哪里会对五皇子咄咄逼人的一面做好准备,直接愣在当场,随即意图狡辩。
五皇子不给他机会,侧头对贴身太监吩咐:“冒将军那边不是拨了一队战场上厮杀回来的兵将吗?带他们进来。我们主簿大人年纪大了,健忘又腿脚不便,请他们进来抬主簿大人各个区衙走一遭,一次把宗卷收全了。”
三角眼一抖,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赶紧躬身:“不敢劳烦五皇子,下官立即让人快马加鞭将宗卷递回来。”
“今上说要本殿牵头勘查和督办,本殿不敢违抗。可是连最基本的宗案都没有,何来勘查之说?今上对此事甚是关注,每晚回宫都要被叫过去询问一番。如果今日毫无进展,本殿真不知如何平息今上的恼意。本殿看大人是个人才,不过大人教教本殿,该如何向今上汇报是好?”
三角眼立即跪下来,俯身磕头:“五皇子殿下请息怒,下官立马派人去办,一炷香的功夫,下官不敢忘也跑得了。”
五皇子重新端起茶水,说:“来人,点香!”
一炷香还没烧完,三角眼就亲自捧着一叠宗卷进来,搁在桌面上,不敢吭声。五皇子没理会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有礼有节地请仵作和直接勘察现场的衙役坐下,听他们陈述各起凶杀案的始末。
五皇子听了半天,翻了宗卷做对比:“你说第四起和第三起是铁匠,第二起是卖菜的,第一起不知道身份?”
“是。”
“来福,你带两个兄弟去第二起死者家探问死者曾经做过的小买卖。这位仵作大人,得麻烦您去比对下第一起死者和第三、四起死者的手掌,身上皮肤的老茧和痕迹。”
两队人各自领命下去。五皇子心里隐约有个猜测,要验证就得等他们的结果了。只是,如果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凶手又是为什么呢?
来福回来得较早,而仵作直至日落时分才归。
仵作问来福:“你的结果呢?”
来福老实地说:“第二起死者曾经做过打铁的活,只是因为腰椎受不了了才改行卖菜的。”
五皇子见仵作面上凝重的神色,问:“怎么?你们查的第一起死者手掌上与铁匠有同样位置的老茧?身体肌肤上有火星烫伤的痕迹?”
仵作摇摇头:“五皇子我们可能猜错了。第一起死者并不是铁匠,掌心和指节的老茧不明显,反而是两个大拇指老茧明显,像是……”仵作做了个两手掌心向下,抓住个什么东西往前推的动作。
五皇子看着仵作百思不得其解地做着这个动作,脑海中回想起跟娘亲在村里的日子,灵光一动,击掌:“我知道了!是木匠!”
五皇子迫切地问道:“他的大拇指指腹是不是有一道微微一条线的痕迹?”
仵作细想了片刻:“有。”
“ 那就对了!木匠有个很常见的工具凿子,握手柄的地方左右各有一道细长的凹槽,为了替换凿子刀片用的。这是本朝南边特有的工具,北边这边比较少见,你们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五皇子再次庆幸自己在民间生活的经历。
现在被杀害的四名,有三名是或者曾经是铁匠,有一人是木匠。四人被杀跟他们从事的事情有关系吗?
五皇子摸向袖中的一块筝形玉佩,这是之前青筝留给自己的,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天音阁的力量。五皇子凝眉再过了一遍宗卷,写了封信,差人将玉佩和书信送往陋室铭。
杨叔送五皇子的信件过来时,青筝在悠闲地倚着凉亭的栏杆钓鱼。院外有人忙得脚不沾地,院内有人悠闲自得。
青筝嗔怪道:“杨叔,你吓走了我的鱼!”
杨叔心里道:没鱼钩的杆能钓得起才有鬼呢。但他不敢说,怕打扰青筝的大脑放空时间。
青筝将鱼饵用鱼线绑好,重新再甩鱼线入水中:“五皇子的信?”
“小姐料事如神。”
“估算着时间也应该查到些眉目了。既然他要动用情报网查消息就让下面的人听他的。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靠近真相。”
“靠近?”杨叔有些奇怪青筝用这个词语,而不是别的什么“查明”之类的词。
“对手太强大,难免不会弃卒保帅,顺手把锅推到别人身上。什么可能都有,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青筝说完便静默了,神情专注地望着永远也钓不上鱼的线。
弦月西斜,醉香楼。
都城这月新开了一家醉香楼,菜肴精美又富有特色。大堂里有说书的讲故事精彩绝伦,雅间里有吹拉弹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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