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容隐那句话,实在是容易含沙射影。
听他说的这句,江雪玥想到的,竟不是粥水的味道不错,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味道不错。
江雪玥感觉脸颊骤然滚烫。
连着耳根子也是灼热的不行。
她有点慌也有点乱的丢下一句,“我我……雪玥先出去盛点粥水喝,殿下请慢用。”
言罢,她有点落荒而逃似的,疾步走出了房门。
男人平淡的黑眸,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闪过一丝愉悦戏谑的光芒,凉薄的唇角,亦是一点一点,无声翘了起来。
……
…………
午膳过后,江雪玥出去洗碗和采药,老婆婆在边上跟着她磕叨。
老头手里拿着几味草药,身子半倚在,容隐住的小屋子的门前。
他朝他抬了抬下巴,笑的一脸灿烂,“怎么样小子,你家小娘子煮的粥水不错罢?”
容隐淡淡微笑,“人比粥好喝。”
老头微愣了一会,待明白容隐的话中之意后。
老头啧啧几声,摇摇头道,“小娘子会栽在你小子手中,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容隐唇角微扬,老头忍不住打击道,“不过,照我老头的火眼金睛来看的话,小娘子的心,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在你身上,她的伤都不愿给你包扎,反倒愿意给另一个男人包扎,哈哈……”
然而,预期之中的怒气没有看到,容隐反而是低低笑了一声。
他忽然问了老头一个,与次无关的问题,“爷爷该是帝京人罢?”
老头唇角张狂的笑意微敛。
他眉毛一挑,回问,“何以这么说?”
“口音。”
容隐只回了两字。
老头的口音,是纯正的帝京口音。
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衰,人的模样会变,性情也会变,口音却是极难改变的。
这一点,谁也无法去辩驳。
老头的苍老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草药。
他眸色微闪,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细,老头我的确是帝京人。”
容隐也笑,唇角弧度清浅,“不知爷爷,可是三十一年前,才从帝京,搬迁,来到此处的?”
似是听到了什么较为敏感的字眼,老头的面色微变。
没有开口说话。
容隐稳稳的在床榻上打坐,低沉的声音,从小屋内飘入老头的耳里。
“三十一年前,天陈国当今国母,怀胎十月,却是因高龄产子,性命堪忧,于是,当今太后火速急昭太医,前来助产。
皇子平安降世,不足一月,便被当今天子立为太子,这自是天陈国的大喜事,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顿了顿,视线凝向老头。
男人的神色平静,薄唇再次轻启,字字句句,极为清晰。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年助产的太医,却是在太子,尚未被立为太子之前,便以家中母亲重病为由,辞去了官职,此后,再无音讯。”
“这有什么,说不定那太医,的确是家中有事,辞去官职,也无可厚非。”
“或许是如此。”
容隐笑,眸色微深,“爷爷见多识广,今日听晚辈与内人争吵,得知晚辈身份,爷爷尚能从容不迫,依旧不卑不亢,与当年助产的太医,倒是颇为相似。”
当年那位太医,医术高明,堪比他的酒鬼师父。
但因为实力过人,性子也是高傲的很。
之于一些流派,他不愿同流合污,在太医院,受尽了白眼。
后因救了老皇帝看上的女人,也就是后来,入住锦华宫的秦贵妃一命,被提拔为太医院院士。
皇后产子后,他还曾因大喜,而跑到御书房外,手舞足蹈的告知老皇帝,皇后产下的,是皇子,丝毫没有寻
常太医的冷静与镇定。
自然,敢闯御书房的人,其人自是勇气可嘉,常人,可没有那种胆量。
屋子里静寂无声。
手中拨弄着草药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老头眸中的神色,亦骤然冷却下来,
他问容隐,“小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容隐忽然淡淡的笑了。
他的笑,包涵了太多。
给人一种,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一般的感觉。
运筹帷幄,气定神闲。
老头神色微动,便听他道,“我们,会尽快离开,不会给爷爷和婆婆,添麻烦的。”
老头的面色又是一变。
他的目光,投向坐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沉默半晌,才牵唇笑道。
“你这小子,心思深得很,绕来绕去说了一堆,就为了探出老头我的身份,如今还买起乖来,怎么,想讨老头我的同情心?”
他挑着眉梢,眉飞色舞的哼了一声,“讨得老头的同情心,亦不是什么难事,但当年的事情,老头我还是不会告诉你的。”
容隐笑容如初,并未接话。
老头却是愤愤的哼了两声,“你这小子套出了我的秘密,难道你就不怕老头我,在你的药里下毒?”
容隐的声音笃定,“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
容隐此话,并不是说,老头不会下毒。
而是,他不会去下毒。
老头下意识的,摩挲了几下手里的草药。
凝着容隐倾城如画的容颜,他的眼神微有闪烁,突然有点好奇,容隐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听你这般说,莫不成,你知道缘由?”
容隐对老头笑笑,漫不经心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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