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紧然出声。
“中招?呵普天之下,太子你多厉害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能被人陷害。”
“沁儿”
“不许这么叫我。”
“不管你信与不信,他那夜是被阎王殿的二长老算计,所以才”
“我只关注结果。”
谢灵沁道,没有一点感情,“今日若你不死,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灵沁的声音被吹散,却一字一字砸在宇文曜的心上。
他看着她,看着她青衣粗衫,眉目极其平静的和许怡然策马而去,直到最后一片衣角也在眼前消失。
风很冷,很冽,一片山坳处,许怡然看着谢灵沁在清冷的夜风中那毫不情绪的侧脸,终于还是开口,“方才来信说,宇文曜带着宇文清月跑了,宇文清月受了一点轻伤,宇文曜被划伤了胳膊。”
“嗯,有些遗憾。”谢灵沁道,声音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如果你”
“你是想说,没有让他死在西夏城外,达到栽脏的目的,有些遗憾。”
“栽脏?”
许怡然有些怔然。
谢灵沁看着他,“对,如果宇文曜能死在西夏,就能顺利的挑拨了西夏与北荣的关系,不是对我极其有利吗?”
“有雷霆暗卫在,宇文曜又芨芨营营这般多年,如何会轻易中招,而且,如今西夏还有内患,当是不可能。”
“但是,我总要以防那个万一,那个,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叫他们两国联合起来,而叫我南齐陷入被动的万一。”
“你难道不是打算让轩辕独相帮你吗?”
“不一定。”
冷风将谢灵沁的声音浸润的冰凉,许怡然眉头松动,眸色幽沉,须臾,似乎叹了声,“小沁,你有些变了。”
“变好还是变坏。”
“变得不善良,变得,太过利用人心。”
“许怡然。”谢灵沁突然缓缓的勒停了马,抬手指着身后,西夏的方向,看着许怡然,又指向东方的北荣的方向,“看到了吧,天地苍茫,而我只是其中一只蝼蚁,我本无心与天斗,可是,偏他如此对我残忍,天不公我,我自然,只能翻天。”
她说得凛然,说得很轻,却无端霸气葳蕤,叫人于瞬间,对上那双坚毅果敢的眉眼,生不出一个不字来。
一旁,绿妩听着,看着,唇瓣张了合,合了张,终还是没有言声。
“不过”
谢灵沁话锋一转,“如今宇文曜受了伤,吩咐天机殿的人一路拦截,杀不了他,也不叫他好过。”谢灵沁道。
许怡然看她一眼,点头,“好,伤他,是我心中所愿。”
许怡然原以为这样说,谢灵沁会有所动容,可是侧目一看,谢灵沁依然清冷无波,面上,没有半点情绪。
“还有,听海。”谢灵沁对着暗处吩咐,“将宇文曜受伤的消息散发出去。”
空气中,似乎沉默一瞬,然后,传来听海的回应。
事实接受起来,虽然有些难,可是,也只得接受。
一行人休息没多久,又继续出发。
当然,与宇文曜一役,谢灵沁的行踪也同样暴露了。
自西夏回南齐,的确合适不过。
然而,在所有人以为,她会直接绕着西夏回南齐,有心人还准备好埋伏时,谁也没有想到,谢灵沁竟绕着最远的路,直入蛮夷。
她要取道蛮夷,穿过那处极寒之地,直达南齐。
虽然路途摇远,可是,埋伏少。
而且,那日之后,她也想去蛮夷看看。
毕竟,她如今与安尚宁是同一个目标。
再如何,她不要叫蛮夷与她为敌。
“小姐,去到蛮夷,我们可以去找找你体内解毒的草药。”听海在一侧道。
“没有了。”绿妩回。
“什么?”
“当日,那西夏太子在率先找到时,就放了一把火,将那草全烧光了。”
“什么?”
听海一愣。
而许怡然面色沉下,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现在想想,好端木太了真不是人。”
说这话的是酸皮子,他早就在此地等候,如今汇合了。
而几人在忧心上火,回头一看,谢灵沁这个当事人竟然无比坦然,没有半点慌色。
“小姐”
听海上前。
“没事,生死有命,而且,不说我我没那容易死的,如今我体内的云族之术倒是恰好能将那毒性压制住,挺好的。”
如果那草药还在的话,许怡然当时就不会受制于宇曜了,所以,谢灵沁是早就猜到了。
“可是,这毒一日未解,你就一日不得安生,属下如何放心。”
“天无绝路。”
马车一边行了五日,这五日里,没再传来宇文曜与宇文清月的消息,倒是从蛮夷传来不少可用的消息,说是蛮夷最近很闹腾。
蛮夷主君如今有三个儿子,长子椎达木,就是现今的王子,其后两兄弟,一个敏格木,一个亲和木,前者阴险狡诈,后者霸道残忍,总之都不是省沙的灯。
草原之上,三子争闹,每年都会上演,只是,据说这次,闹得格外凶,只因为,蛮夷主君病了。
“不得不说,这蛮夷主君病得真是时候,你看,南齐离得远,西夏要解决内乱,北荣要捉拿我这个逃犯,同时还有太子与皇上的两相抗衡,一时间,都没人能抽空出来理治他们。”
晨曦洒落,马上,谢灵沁以手挡光,看着前方那绿得没有一点尽头的地方,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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