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霁只身一人朝东南方向走去,买了一匹普通的黑马,消失在丘黎边界。
她很明白自己的品行,如果有心偷偷潜回丘黎国内,她肯定会再有谋害段婉妆的心思。
然而那样做的后果,便是她的命也要交代在丘黎,她深知嵇玄的个性,他绝不会放过自己第二次伤害那个女人。
段婉妆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去追问当时事发的经过了。
嵇玄不是一个慈善的人,那些被清霁买通的草莽和将士在他强硬的手段之下,估计早已没了活命。
至于清霁,一个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也没有再提及的必要。
她阖上双眼,靠着嵇玄炙热的胸膛,贪恋着他的温度。
当日秋景湖的冰寒还余留在心尖,若是她的意志再薄弱一点,可能就跟此生的所有说再见了。
古怪的梦境还留有残影在她的脑海里,段婉妆不愿去想起,埋头在嵇玄的颈窝,喁喁私语,有些委屈的娇俏:“我想喝粥。”
嵇玄轻吻她的发顶,对她永远是无限的柔情,轻声耳语:“我去准备,等我回来。”
段婉妆乖顺的点点头,笑得甜美,更添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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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的清晨。
丘黎冬季的昼夜温差比起大原来说更甚,夜里段婉妆需得盖着好几床锦被、火盆烧的极热才能褪去一身寒意恍惚睡去,而午时却是热的能脱去大氅,单着里衣。
在周女官的悉心照料之下,她的身体状况恢复了不少,说话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正常,虚软的身子也慢慢转好,已经可以下床出门走走了。
院中麻雀鸣叫,纷纷扬扬的雪将树木裹上一层银装,院落里的雪梅绽放着短暂的芳华,一片雪白中星星点点的几抹红颜,平添冬日的瑰丽。
子琴从旁而来,见段婉妆出来赏雪,款款走近,将手中的玄黑汤婆子塞进了她的手里,话语轻柔中还带着三分稚嫩的可爱:“阿姐,天这么冷,可别着凉了,你身子才刚恢复呢。”
段婉妆接过她的好意,回以一笑:“无妨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子琴是嵇玄亲信大将子车的妹妹,年纪尚小,不过十五年华。
段婉妆目前暂居在将军府内,平日里都是子琴常常到她的院子里,与她说一些丘黎内发生的有趣的事,或者抱怨两句哪家的姑娘又绞尽脑汁的想要给她做庶嫂子了。
段婉妆在这里的小日子过得惬意,除了与子琴妹子闲聊,就是看看雪景、泡泡茶,修养身心。
而问起她从皇宫迁出的原因,那只有一个:为了不日后她与嵇玄的大婚做准备。
丘黎的经济其实不比她想象中的差,甚至比起外强中干的大原也能平分秋色,上一任君主是个暴/虐无道之人,掠夺周边小国时毫不手软,国库饱满得让她惊讶连连。
再加上原大原的四座城池,丘黎称霸一方指日可待。
等国家渐渐的稳定了之后,皇后之位又变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人人都巴不得把女儿送到嵇玄的床上才好。
为了让段婉妆名正言顺,她名义上成了子车的义妹、子琴的姐姐,从宫中迁了出来。她在将军府修养的这半月里,嵇玄也在忙着准备成婚的事宜。
子琴抬头望望天色,回首才发现段婉妆是独自一人,有些疑惑道:“阿姐,慕姐儿呢?”
她口中的慕姐儿便是周女官,段婉妆浅浅笑了笑,抬起手腕给子琴倒满了一杯热茶,缓缓道:“宫中有东西要送来,她去了府门外接应呢。”
嵇玄昨日特地来了一趟,告知她今早有东西要送来,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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