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的草坪修剪的差不多,她的画也基本完工,还有点收尾工作。
慕时丰摘下口罩和手套,在灌木丛里剪了一根藤条,在花园里挑了几朵颜色各异的话采下来,又跑到楼上找了一些辅料。
她伸头,“干嘛呢?”
“做针线活,你赶紧画你的画!”
她‘切’了一声,继续作画。
十几分钟后,画完工,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满满的成就感,正准备拿给慕时丰看,然后她头上就多了一个环一样的东西罩在头围上。
眼前多了一层纱帘,这是?
慕时丰左右看看,还不赖。
“慕时丰,你干嘛呢?”
慕时丰又把白纱掀到后边,“没有婚纱,先用这个凑活一下,我亲手做的花环,价值千万,不对,应该是无价之宝。”
“……”她有点懵逼。
他又起身,她喊住他,“诶,你还要干嘛?”
慕时丰回头,“虽然你是二婚,可咱也不能太寒酸,我去找根野草编一个戒指。”
我草你大爷你的!
“慕时丰,你回来!我有戒指!”陶然说着把脖子上的那对简单的戒指解下来。
慕时丰顿下脚步,看着她手里的戒指,他的眸光沉了有沉,直到深不见底。那两枚碍眼的戒指,前天晚上他就想将它们拽下来扔掉,她现在竟敢明目张胆的用它求婚。
……
最终他把所有的意见都保留在心里,还是面带微笑的坐过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我十五岁时就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迟,不过不要紧,它总是来了。”
她把戒指解下来后又将链子戴上,“这些年不管到哪里我都随身将它们携带,你要和池小荷假扮夫妻那晚,我原本找出来打算扔了的,可最后还是没舍得。”
她把那枚女款戒指放在边上,拿着那枚男款,而后爬起来单漆跪在他面前,举着戒指,神情认真专注,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知道他不会拒绝,可这神圣的一刻,她的心脏还是跳到了嗓子眼。些年,一直是他主动,他求她,这辈子只有一次的求婚,那么,换她来。
她不像他,任何情话信手拈来。
这一刻她大脑思绪混乱,想到了小时候六一儿童节的第一次登台演出,获奖后的发言,她准备了那么多稿子最终也没有用上,紧张到结巴,最后只说了俩字,“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是俩字?
她另一只手抚着胸口,用力按住那颗不安分的心脏。
她眼睛一眯,算了,就当是获奖感言吧,当初花五毛钱买了一包辣条给他,于是就中了慕时丰这个特特特特特等奖。
“慕时丰,愿意嫁给我为夫吗?这辈子生死相随,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愿意吗?”
院子里静的不像话,可他耳边还是不断传来轰隆隆的除草声音,还有她灿烂的欢笑。她最美的样子混合着那些被他除掉的杂草,在他脑海里混乱的播放着。
他撑在草坪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抖动着,眼前的她由真实变的遥不可及,他别过脸看向不远处的除草机,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没得到应答,往前跪着爬行了两步,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扭着头,自下而上的端详他。
忽然忍不住逗弄,“哎吆,我草啦,我怎么找了个爱哭的小媳妇,退货退货!”
慕时丰,“……”特么的谁哭了!谁哭了?!
他两手抱着她的头用力摇晃,发泄心中因感动而生的各种复杂情绪,她被晃的天旋地转,眼前一抹黑。
“慕时丰你这样就不可爱了,我这才刚求婚呢,你这个小媳妇有点恃宠而骄啊,看我回床上怎么收拾你!”
慕时丰已然听不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等他放开她时,她满脸通红,差点缺氧窒息,他不忘把手指伸出来,“戴上!”
吆喝,还真拽上了!
她把戒指在身上蹭了蹭,穿进他的中指,尺寸正好,他的手指还是如从前那样修长好看,只是虎口处因长期拿枪磨出了老茧。
她摸了摸老茧,那是他们生命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捡起脚边那枚女款戒指扔给他,“小媳妇,该你了。”
慕时丰把那枚小巧精致的戒指放在手心颠颠,他瞬间有种自己是童养媳的荒唐感。
他垂目看了看身上天蓝色的工作服,还真‘狂炫拽’。
再看看陶然呢,一条出自某设计大师之手的简单高贵连衣裙,如墨的黑发散在肩头,再配上他做的花环,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所以,差距瞬间被拉开。
高贵的公主看上了除草小哥。
陶然等的有点不耐烦,可是这样的事又不好催,她想到了一百零八种回房后碾压他的方式。
慕时丰清了清嗓子,陶然挺直脊背,等待他酝酿已久的情话。
他说,“陶然,咱能不能先说句题外话。”
我靠!陶然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留下漫天的灰尘扬土。
他认真说着,“今天原本是你的主场,如果我太高调,是不是有抢你风头的嫌疑?”
哼哼,慕时丰,你是词穷了想不到更拽的表白词了吧?
她扬着下巴,一副施舍的语气,“没事,怎么高调怎么来吧!”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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