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之和林凡出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林凡一路都很安静,到达她的住处后,她轻声道谢,‘无意’中透露自己还要回医院。等她提着一袋洗漱衣物用品下楼时,果不其然,那辆骚包的蓝色跑车还停在原地。
白昼之摁平上扬的嘴角,敲着车窗,露出讶异的表情:“你还没走呀,能送我再去趟医院吗,我给温亦送点东西过去。”
林凡视线在她手上的袋子停留,确认无误后,紧握方向盘的手,这才松开。他单手搭在窗沿,挑着眉不甚在意说:“正准备回,上来吧,今天好人做到底,就再捎你一程。”
白昼之没再多说什么,接受他的‘善心大发’。将衣物送到医院后,林凡拿出两人的八卦绯闻,点开她喝醉倒在他怀里的照片,数落她太不敏感。林凡似乎对这些新闻很头疼,决定再浪费点油,亲自将她送回去,以免她又给狗仔可乘之机。
白昼之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四周是来来往往的医患人员,她看着神色自若的林凡,有点笑不出来:“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耍起无赖来,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周二的时候,台长十分钟一个电话,白昼之只得放下手头的事,尽全力将‘古墓群’第一现场报告书赶出来。最后只差两位在场人的签名。
节目组的人员,大部分在休息,少部分外出踩下期的点。白昼之先让刘琦签过名,再给林凡打了通电话。她还没出声,林凡便道:“找我有事?”
白昼之:“你存了我号码?”
“没有。”林凡随口否定,意识到他暴露自己知道这个号码是她后,又立即改口:“嗯,存了。”
第一个可能,如果他存了她的号码,却说没有,那代表他在掩饰什么,后面改口,不过是知晓自己露了马脚。
第二个可能,如果他没存她的号码,那么下意识回答是真实的,后面的改口,不过是欲盖弥彰。这也表示,他将她的号码,记得一清二楚。
隔着手机,白昼之胆从心中起,将这个条理如实讲给他。
林凡沉默良久,久到白昼之以为他挂了电话,他才在电波那边嘲笑她:“我能掩饰什么,我又欲盖弥彰什么?我只是记性很好,过目不忘而已,当然这个技能对你来说,可能难以企及,但对我来说,比一次过《钟》简单百倍。”
白昼之猜测,《钟》大约是什么很高难度的琴谱?她被他轻描淡写的揶揄,弄得不禁自我怀疑。林凡紧接着,相当诚心的发问,更加让她面部发烫,“我说,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无脑小说看多了?”
白昼之和人打嘴仗,从未认过输,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不好惹的。今天大概是没看黄历,她差点丢盔弃甲。白昼之端起这几年养成的高冷范,冷声约林凡见面后,赶紧掐断了电话。
林凡来的倒很快,在大厦一楼的咖啡厅见到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签名时,还不忘挑眉道:“白主播的工作,看来还不够饱和,需要我向你们台长说一说么?”
白昼之立刻摇头,在林凡的眼神示意下,为他加奶又加糖。她低头搅动咖啡,嘴角微微抽搐。
林凡心情大好,觉得这个说辞甚好。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想将这句话连标点符号一起吞回去。当然,他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五分钟后,经过林凡查阅并点评一番后,白昼之终于拿回自己的报告书。她站起身时,林凡看见旁边椅子上的保温壶,眼睛缓缓眯起,轻声问了一句:“你要去医院?”
白昼之应了声,将报告放进包里,抬起头来时,撞见林凡沉寂的黑眸,心微微一颤:“怎么了?”
林凡左胸膛处,有极淡被压制的感觉。他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却只勾唇,露出讥讽的笑来。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自己。
“苏晁受个伤,值得你这么费心?”
白昼之愣了瞬,继而脸上蕴开花开的笑意,在林凡无尽漆黑的眼底,点燃一簇火苗,“没有欲盖弥彰,很显而易见了。”
林凡浓眉轻皱,她莫名奇妙的回答,令他心中愈发憋闷。白昼之一手提包,一手将保温壶送至林凡面前:“走吧。”
林凡显然不能跟上她的脑回路,白昼之算了下时间,直接将保温壶塞进他手中,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温亦身体还没好,医院的菜她又吃不习惯,我们快过去吧,不然温亦该饿肚子了。”
“不早一些说明白,病人为先,还这般啰嗦。”她话音刚落,林凡倏地站起身,提着保温壶,长腿便往前迈。
四月的阳光穿云破雾而来,分明没有丝毫温度,他俊朗的面容浸在其中,却浮出冰雪消融般的暖意。那雪水涌上她心间,白昼之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忘记这刻心脏跳动的频率。
第20章 八里桥
工作日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到达病房时,苏晁和温亦正在用餐,五菜一汤,荤素搭配,特营养丰富。
白昼之一看便知是谁的手艺,温亦见她四处张望,便告诉她白清欢下楼买咖啡了。白昼之不由挡住林凡,手背到身后伸出,林凡可以说是毫无默契,站出来后,还特意举起保温壶道:“有人担心你饿着,可是连拉带拽催我过来,想必比你们这些……要美味得多,喏,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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